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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一道綠色的身影哭著跑過來,然後把顧隱推開去攙扶雲輕,「小姐,你怎麼了啊?」
「顧隱,我家小姐怎麼會落水?」綠兒邊搖晃雲輕邊質問顧隱,後者抿著唇一言不發,接著綠兒在看到雲輕身上顧隱的衣服時,嫌棄地掀開扔到一旁。
「拿走你的髒衣服,小姐最討厭你了!」
顧隱後背一顫,起身默默地撿回衣服抱到懷裡,然後安靜地立在一旁,瞳孔又恢復了死寂,像是插在稻田裡等待風雨降臨的稻草人。
綠兒瞪了他一眼,看懷裡的雲輕又沒了反應,開始嚎啕大哭:「小姐,你醒醒,都怪綠兒沒照顧好小姐嗚嗚嗚。」
有這般響亮的嗓音在耳畔,雲輕想不醒都難,她費力地撐開眼皮,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綠兒那張放大了的掛滿淚痕的臉。
雲輕抬手碰了碰她的臉蛋,皺著眉頭有氣無力道:「別哭喪一樣,你小姐……我還沒死呢。」
「太好了太好了,小姐沒事就好嗚嗚嗚。」綠兒抹了把眼淚,嗚咽道,「小姐剛剛可嚇死綠兒了。」
「嗯……」雲輕一偏頭,就瞧見渾身同樣濕淋淋,石柱般站在一旁的顧隱,看見那雙眼睛時,那溺水窒息的感覺彷彿又來了。
「綠兒,去找我哥……」雲輕說完這句系統交代的話後就兩眼一黑又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
入鼻便是滿屋的藥味。
「快,通知相爺和夫人,小姐醒了!」綠兒一直盡職盡責地守在她床側,第一時間發現了她醒來後激動地朝門口下人匯報,然後輕輕地把雲輕扶坐起來。
「小姐,您可算醒了。」說著端起桌子上的藥碗,揚起湯勺遞到雲輕唇邊,「小姐,綠兒來餵您喝藥吧?」
看著那黑黝黝泛著苦味的藥液,雲輕臉上寫滿了抗拒:「……我可以不喝嗎?」
一開口便是濃重的鼻音和沙啞至極的嗓音。
「不行,小姐。」綠兒舉著湯勺堅持道,「大夫說你溺水太久,又感染了風寒,能救回來已是萬幸,所以小姐你這段時間都必須好好喝藥調養身體。」
雲輕:「……」
這段時間?
「這段時間……是多久?」
綠兒放下湯勺,伸出三根手指頭,「三個月,大夫開的藥方,小姐要連續服用三個月。」
「……」雲輕呆滯,看了眼綠兒左手的手勢,又瞄了眼她右手的碗,最後定格在她絲毫不像開玩笑的臉上,然後兩眼一黑向後倒去。
雲輕仰躺回床上,還不忘拉著被子蒙著頭。
「哎?小姐?你怎麼啦?」綠兒唯恐她又出了什麼事,放下藥碗就去掀雲輕被子,奈何雲輕抓的死死的,她怎麼也掀不開,哪裡還有半分病弱樣子?
「小姐,別鬧了,快起來喝藥了。」
雲輕在被子裡悶悶出聲:「我不喝。」
「喝這玩意兒三個月,不如讓我去死吧!」
這句話無比清晰地飄到剛抬腿一隻腳已經進入雲輕閨房的陸鶯耳中,陸鶯的嘴角瞬間拉了下來。
「清兒,又在胡鬧是不是?」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雲輕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
「母親……您來啦?」
陸鶯撇了眼綠兒,「你且立在一旁。」
綠兒好似也很怕陸鶯,忙施禮稱是後低頭戰戰兢兢地立到了一旁。
陸鶯端起藥碗,湯勺前後攪動著藥汁,然後把它遞到雲輕唇邊。
「清兒怎麼還像長不大的孩子般,喝個藥還要為娘親自餵你。」
雲輕躲不掉只好乖乖張嘴喝下。
果然比她想像中難喝多了,一碗苦藥下肚,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