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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十一故技重施,從屋中拎出壇酒淋在卿塵備好的藥爐中,加了木柴,火摺子一碰即燃。
卿塵湊上前去看了看那酒,明眸一揚:“牛嚼牡丹!這可是浸了多種藥材上好的藥酒!”
“哦?”十一聞言,以小盞傾出酒來飲了一口,半晌說道:“好酒!”
卿塵好奇心起,伸手在酒罈中蘸了蘸,以舌尖品嚐。只一滴,入口清苦的藥香混著酒的純冽,久久不散,回味中衝的人心神舒泰。
她點頭道:“是不錯。”又伸手去壇中,突然“啊”的一聲將手縮回,壇底深處那截深色的原來是條蛇。
十一仔細一看,突然笑道:“這酒難道不是你泡的,當初這蛇是怎麼抓的?”
卿塵心中微怔,隨即鳳目斜挑看他:“我自有辦法,不勞操心。這酒值得一飲!”她將無法回答的事避開。
十一朗朗一笑,隨手倒了兩盞酒:“有幸相識。”
卿塵將酒盞接過手中,唇角輕揚:“有緣相見。”
兩人舉杯,飲盡後彼此照杯一亮,酒勁冽釅入喉清醇,都覺得痛快,沒遮攔的笑聲響起在屋中。
卻是燈火闌珊處
燈色輕淡,卿塵端了碗粥去房裡,伸手想試試那人額頭的溫度,卻在半空中停住手,一副面具隔在那裡冷冷劃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看起來像是睡著了,她遲疑片刻,最後還是放棄了心中念頭。手收回來時碰到那人身側的指尖,冰涼的劃過她的手背。
正猶豫要不要將他叫醒,一抬眸,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睜開眼睛,黑沉沉的眸子中有點兒疲倦的神色,但卻掩蓋不了那種似乎天生入骨的峻冷和深沉,靜靜的望向她。
“啊,醒了?”卿塵和他對視稍許,心中升起整個人被看透的感覺,彷彿那目光可以穿透一切,使人沒有任何保留的餘地。她輕輕將修眉一挑,起身去端粥:“吃點兒東西吧。”
那人閉了一下眼睛,緩緩搖頭。
“我知道你現在沒有胃口,但是什麼都不吃不能恢復體力,對傷勢毫無益處。”卿塵勸道:“而且吃了東西才好吃藥,那樣子藥效好些,也不傷胃。”
本以為還要再費些口舌才行,那人卻只停頓稍許,又靜靜的閉了一會兒眼睛,便沒有任何異議道:“好。”
卿塵扶他半躺起來,試了試粥的溫度,瓷勺隨著她手腕輕翻碰到碗沿,發出細微的聲響,襯的屋中格外寂靜。
那人看了她一會兒,淡淡說道:“面具是帶給敵人看的,摘了吧。”聲音中帶著一種自然而然命令的語氣,不容置疑。
“嗯?”卿塵停下手中的動作,她心中揣摩那面具後的模樣。
那人見她不動,停了停,又道:“我手上沒有力氣。”
“哦。”卿塵知道那是失血過多的緣故,而且想必他傷處現在也是極其疼痛。她將粥放在身旁,心裡不知為什麼居然有點兒緊張的感覺,“那我摘下來了。”
那人不再說話,她伸手,輕輕將那張面具取了下來,露出一張輪廓分明的面孔,因傷勢的關係不見血色,顯得略有些蒼白,漠然而淡定。
沒有想像中的英俊無比貌賽潘安,但是卿塵一下子呆呆愣住,彷彿在千萬年之前自己見過,見過這清峻的面容。
那一剎那的恍惚,讓她彷彿沉淪夢中時光流轉,墜入了未知的輪迴。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她在心底奇異的情緒中靜默了片刻,那雙眼眸中的黑沉倒映出她的身影,一抹淡淡的清光掠過。
她突然便回神過來,方才那杯酒彷彿化做了烈烈暖意燒在五臟六腑,叫她覺得臉上微熱,眸光低轉避開他的眼睛,將面具放在床邊,儘量若無其事的像當年在醫院般把他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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