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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雅雍容，畢竟是宮裡出來的主子，從來聽慣了好話，做什麼事任由自己性子來，就按著喝藥的架勢來說吧，平日裡御醫們即便是勸上一句大概也是沒什麼人敢的，更何況逼迫了？

只是辰昱今日冷落著周遭的空氣，卻不全因為是吃藥。辰昱眼睛恢復了整日沒事做，便經常翻看平九的藏書，卻昨日不知怎的翻出了平九一幅字畫，那畫上一位少女執著半開的摺扇巧笑盈盼，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好似會說話一般，著實畫的不錯，平九進屋時見辰昱對著這幅畫沉思，見他進來便問他，&ldo;這畫的是誰？&rdo;

這畫的其實是平九的師妹，陸明瀟。只是師傅自小將師妹保護的極好，這外界從不知陸明瀟的存在，平九一時間也是啞口無言。只是那畫下腳還落著陸秋鴻的筆跡，想賴掉說不認識也是不可能的。辰昱見平九久不作聲，面上神色更是與平常不同，心裡思量一番，忽然輕風雲淡的笑開了，眼底卻是涼涼的看他，&ldo;又是哪個相好的？&rdo;

平九心裡一哽，當下無法作答，只見辰昱緩緩斂去笑容，拂袖便離開了。

平九心裡搖了搖頭，表面上卻不漏聲色，端著瓷碗坐在床邊，隨口問道，&ldo;眼睛恢復的可還好？&rdo;

辰昱眼皮也未抬一下，淡淡的&ldo;嗯&rdo;了一聲，便沒後文了。

見有些冷場，平九清咳一聲，湊過去，&ldo;什麼書，這樣好看？&rdo;

這會辰昱抬眼也懶得抬了，不冷不熱道，&ldo;自家的藏書，你倒來問我？&rdo;

一句話堵得平九沒話說，見辰昱擺定了姿態雷打不動，只得把瓷碗推過去，面色鄭重道，&ldo;王爺，今天這藥，絕沒那麼苦了。&rdo;

這話每天平九都會變著法兒說好幾遍，起先還起了些許作用，近幾日卻沒效果了。辰昱手指抹著紙張翻過去一頁書，淡淡道，&ldo;怎麼，不是說好不叫王爺了麼？&rdo;

這一句又把喝藥的事給不聲不響的引走了，平九早些天吃了這高明的轉移話題的虧，眼下絕不上當，只道，&ldo;是，瞧我這記性，這王爺叫習慣了，都不知叫什麼才好。&rdo;

辰昱聽平九語氣裡故作憂愁，雖視線為從書面上移開，言語裡卻不像一開始那樣冷淡了，道，&ldo;我不是告訴過你麼，你又忘了？&rdo;

聽那語氣有些軟化了，平九端著瓷碗湊到跟前去，有些無奈的淺笑道，&ldo;我倒也覺得叫王爺未免生分，你喝了藥，讓我叫你什麼都是好的。&rdo;

&ldo;哦？&rdo;辰昱挑起斜長的眼睛，倒是饒有興趣了，&ldo;此話當真？&rdo;

平九立刻正色，&ldo;自然當真。&rdo;說著，手上的瓷碗已被瑞王接了過去。

瑞王單手合上書，仰頭一飲而盡，放下碗時眉頭雖然皺了皺，倒也沒說什麼，將瓷碗放至一邊，道，&ldo;這話你得記下了，日後莫要賴帳。&rdo;

平九收了瓷碗擺放在園桌上，笑了一笑，&ldo;我記著了，我不賴。&rdo;

瑞王聽了卻笑容淡下去，像是思及到什麼往事，&ldo;你之前也說過這話的，不是麼。&rdo;

平九微笑著一怔。

他記不得了。

第13章 第 13 章

第十三章

平九在外苑執著掃帚掃門前雪，庭院雪晶凝結，天空悠悠蕩蕩飄落的倒像是點綴。

辰昱披著厚襖推開門時，正看見他。

平九本就生的清濯俊朗，雖面色蒼白，映襯著身後雪山素裹卻愈發挺拔卓然，他在想事情，聽見開門聲抬起頭時，眉眼處還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