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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青筋,血絲爬滿了眼白,盯著少年遠去的背影恨聲道:“我都想不通,掌門為什麼要留著這小雜種在宗內?”
旁人安慰道:“唉,魔族都是不通人性的。這種小孩兒和畜生有什麼區別?”
“說得對,都不知道他娘是怎麼忍著噁心把他生下來的。也就是掌門心善,還留著這麼個雜種,換做是我,剛生出來我就掐死了。”
喬胭摘了狗尾巴草,站起來拍拍裙襬上的灰:“我先回去了。”
“今天怎麼走這麼早?天都還亮著呢。”正義憤填膺唾沫橫飛的嬸子抽空搭理了一句。
“不了,肚子餓啦,等著吃我家小奔做的晚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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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隱澤走到演武場外時,被人拍了一下左邊的肩膀。他一回頭,無人,一張清豔動人的臉蛋卻從他右側冒出來。
“呵呵,被騙到了。”
“……無聊。”
他自顧自往前走,喬胭揹著雙手,跟在他身後:“你不無聊,那你剛才怎麼瞪我?”
謝隱澤沒說話,可能是懶得說,在看見喬胭時讓他給出什麼好臉色,那才是為難他了。
喬胭:“我知道了,你想跟我打招呼,但是不好意思。”
謝隱澤冷嗤:“自作多情。”
喬胭笑著歪了歪頭:“你不打招呼,別人怎麼知道我是你夫人,怎麼知道我這麼漂亮的美人,居然便宜了你?”
她絕麗的面容上一派明豔的天真,一縷碎髮在瑩潤的臉頰旁輕拂而過,鮮媚的狐狸眼帶著辨不清真假的嬌嗔。
謝隱澤:“正常人不能這樣自吹自擂吧……”
但喬胭這張臉,也實在很難讓人忍心對她惡語相向。第一次見面的人,都是“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也就除了謝隱澤。小boss是個死直男,眼中沒有風情二字。
喬胭臉皮厚,不以為意:“小老公,今天我也要蹭你的劍回去。”
說實話,謝隱澤不愛御劍載人。他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不習慣是一個方面。還有一個原因是——喬胭實在太怕死了!
她好像總是害怕謝隱澤飛著飛著會忽然御劍來個後空翻給她撂出去(雖然他確實想過),每次搭他的劍都抓人抓得死緊,指甲都要掐到他肉裡去。
劍上的位置並不寬闊,她抓得緊,兩人就難免挨挨碰碰。雖然形容不出那是什麼樣的感覺,但謝隱澤覺得挺奇怪的。
你問他為什麼不拒絕呢?都是那天喬胭在實務閣前陰暗爬行的畫面給他留下了太大的心理陰影,謝隱澤覺得這女人有點過於高深莫測了。與其再和她一起丟人丟上重蓮殿,這種小事答應了也沒什麼。
“老公是什麼意思?”他問。
“哦,就是夫君的意思,這是我們北溟的家鄉話。”喬胭隨口胡說。
謝隱澤卻腳步一頓,轉頭認真看著她,臉色不像開玩笑:“你猜,如果剛才那群灑掃婦知道了你我的關係,她們還會不會和你如此親近?”
她來了梵天宗也有大半月了,他以為喬胭應該多少聽到了點風聲,會和他在外保持距離。可喬胭不知道是腦子缺根筋還是怎的,依舊如常和他相處著。
或許是這女人太瘋了,才根本不忌諱這些。
“不親近就算了唄,我又不是隻能找她們玩兒。”喬胭無所謂地說道。
這是在一條下山的道路上,兩個人並肩走著,常人都能看出來他們熟識。整個梵天宗敢這麼和他走在一起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玉疏窈,一個是他師兄陸雲錚,現在多了個喬胭。
“哼,這倒確實,我看你整天閒不住,朋友多得很……”他隨口說著,卻意識到喬胭驀然沉默了下去,還隱隱和她拉開了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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