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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子修講得輕描淡寫,應暖可的淚水卻是再次奪眶而出,她現在還記得他那乾淨不帶一點瑕疵的音色,現在變得蒼老沙啞,如同老者,而最基本的行走能力也被剝奪了,如果換成她,說不定更希望在那場空難中死去吧。
「你別這樣。」蔣子修看著她滿臉的淚水,完全不知所措。
明明是他出事了,現在反倒是他在安慰自己,應暖可羞愧難堪,努力隱忍著淚水。
兩人談話時,應暖可的手機一直在震動,她乾脆關了手機。
「對了,可可,希望你別將看見我的事情透露給其他人。」
蔣子修講得鄭重其事,應暖可見他面色凝重,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見她渴望知道答案但又閉口不問的樣子,蔣子修溫柔地笑了笑,「很好奇我這麼做的原因?」
應暖可連忙搖頭,這是他的隱私,他願意說她就聽,他不願意說她就當不知道。
「恕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原因。」
應暖可完全理解,沒有強求,她只要知道他還活著就行了。
「你要一直待在這裡不回國嗎?」
「應該不回國,回去可能只會給別人帶來傷痛。」
應暖可看見蔣子修那一閃而過的苦笑,不禁心尖刺痛,一個人是承受了什麼打擊,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本來計劃著明天回國的,可她現在卻不想走了。
與蔣子修的對話如同多年不變的老朋友那般熟稔平常,由於天色已晚,蔣子修就問她要不要跟他吃頓飯。
應暖可當然求之不得,她深怕現在是一場美夢,醒來後被冷冰冰的現實打臉,只有時時刻刻看著蔣子修,她才能確定他是真的活著。
由於應暖可太過興奮激動,直到第二天才想起向王宇哲報平安,她忽然跑開又選擇手機關機,恐怕讓他們擔心壞了吧。
果然一接通就傳來王宇哲著急的聲音,她先是道了歉,又讓他們先回國,表示自己有些私事要處理,王宇哲追問再三,她也沒透露是什麼事情,只告訴他自己很安全。
在掛電話的時候,應暖可忽然想到餘暉曾經告誡過她的事情,讓她別在蔣家人面前提過ian。
雖然不知道蔣肇庭會不會找她,可她還是告訴王宇哲,如果蔣肇庭找她,千萬別透露自己的行蹤。
蔣肇庭的能力太過強大,萬一被他查到蔣子修的下落,總覺得會讓蔣子修的生活不復平靜。
蔣子修雖然遭受了挫折,但是在他身上看不到頹廢喪氣,他的生活依然很健康充實。
他沒放棄譜曲,在他的書房裡,有一疊厚厚的原稿,有些已經填好詞了,有些沒有,有些是完整的一首曲目,有些就只有寥寥幾個音符,彷彿就在記錄他的生活般。
應暖可一看見這疊原稿,目光就停住動不了了,在她的眼裡,那些音符彷彿就在紙上跳躍,自然而然形成了一首美妙的音樂。
「想試試嗎?」
蔣子修的話成功挑了應暖可靈魂深處對音樂的痴迷。
他停留在鋼琴前,稍作試音,那流暢的音樂便在房間緩緩流淌開。
應暖可對曲目還不熟,跟了幾次才有點感覺,蔣子修溫柔似水的眼神便是對她最大的鼓勵,她磕磕碰碰總算唱完了一首歌。
「喜歡的話就送給你了。」蔣子修毫不吝嗇地說道,應暖可的確非常喜歡這首歌,但是卻無法坦然地接受下來。
「反正放在我這裡也是積灰,浪費。」
聽著蔣子修的話,應暖可心裡頭全是苦澀的酸意,替他鳴不平,不明白為什麼要讓他遭受這樣的磨難。
「我可以署名是你嗎?」應暖可緊張地問道,她不是想利用他的名氣來搞噱頭,只是不想讓他的名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