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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涉覺得白玖的反應有點奇怪,他全身的肌肉都不易察覺地崩了起來。
這裡面有什麼東西讓他感到緊張?
鬱涉胡思亂想著,被白玖半強制性地拉出巷子。
「我覺得不像是手術。」鬱涉突然站定,仰著頭和白玖對視:「手術為什麼要在這裡做?手術需要變成蟲形嗎?」
在鬱涉平靜而清澈的目光中,白玖卻有些難以自控的暴躁。
他壓下心頭的情緒,儘量輕鬆地開口:「雌蟲和雄蟲身體構造不一樣,你不知道很正常。」
鬱涉依舊望著他,顯然是不相信。
他能感覺到白玖似乎是格外逃避,甚至是煩躁,恐慌。
白玖也似乎是有些無奈,甚至表現出了少有的強硬,他直接拽住了鬱涉的手腕,將他往懸浮車邊拉去。
「回家,你還需要收拾一下轉學用的東西。」
「……」
鬱涉不想跟白玖因為這件事吵起來,但白玖抓著他的手力道著實是有些大,他也有了小性,不滿地甩開那隻手,默默地率先往外走。
白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幼蟲甩開的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微變,跟在他身後,神情忽明忽暗。
他怎麼不知道這種診所裡面在幹著什麼勾當?
無非是踐踏那些沒有蟲權的雌蟲,將他們不值一提的,可笑的尊嚴踩入腳底。
他怎麼能讓寶寶知道?
因為今天上午發生的事,鬱涉至今還有點氣悶。
他畢竟有那麼一點小驕傲,因為一直以來白玖從來沒有,因為他的年齡而對他有任何一些好的輕待,從而一直尊重他,將他當做年齡地位身份平等的蟲。
但今天上午的對話和舉動卻讓鬱涉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他們還是不平等的。
他是白玖的養子,吃他的用他的花他的,還是個必須要聽雌父話的小幼崽。
白玖從來不會主動和他分享自己的生活以及閱歷,而相反,自己的一舉一動,所思所想,都好像在他的掌控之中。
鬱涉翻了個身,覺得有些憋屈。
或許也不只是因為白玖,還有各種其他的因素,比如說路亞得意的臉,學校抑制不住的流言蜚語,所有蟲都拿他當小幼崽看待的態度……
但現在,鬱涉覺得那些跟白玖相比,全都不算什麼。
他只在意白玖的想法。
他是不是真的只是將自己當做一隻需要被時時照看,精心呵護的小幼蟲,而不是一隻平等的夥伴?
不過還好,鬱涉心想,他不是什麼乖小孩。
白玖不讓他知道,他就沒辦法知道了嗎?
午後的陽光灑在陽臺上,為鬱鬱蔥蔥的綠植添上一抹暖色。
鬱涉鎖好通往陽臺的玻璃門,然後重新回到躺椅上躺下,點開了光腦螢幕。
立體的倒金字塔光束裡,一個圓圓的小紅點正在跳動。
鬱涉唇角輕輕一勾,將額前的黑色碎發撥到耳後,露出一雙蘊著細碎光點的黑眸。
他點開紅點,剛剛看到的診所裡的畫面就驟然出現在了眼前。
得虧他在臨走前摳下了隨身帶著的微型飛行器,塞進了診所裡。這下看起來遠比隔著窗戶看要清晰的多。
只見昏暗的診療室裡,只有布簾後面的昏黃燈光還早幽幽亮著,裡面只剩下了兩隻蟲,一個站著,一個躺著。
站著的赫然是那隻「螳螂臂」。他似乎是已經做完了手術,正在拿一塊抹布擦著自己染血的刀刃。
而他身邊的那張床上,原本還在不斷掙扎的雌蟲此時已經一動不動,死魚一般癱在那裡。
鬱涉心隨意動,憑空劃了幾下,影片就被放大,聚焦在了那隻雌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