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第1/6 頁)
深夜,榻上昏睡多日的人兒終於有了動靜,輕微的咳嗽聲在寂靜的房間內倒是聽得很是清晰,隔了一道屏風的宋澤蘭剛剛入睡,又忙掀開身上薄被下了床。
卻是還沒走到祁幼安床前,就聽到了壓抑的痛呼,心登時一緊,“安安,可是醒了?莫要亂動,你身上有傷……”
這些天祁幼安一直昏昏沉沉,能感覺到有人在耳邊說話,眼皮卻沉重地睜不開,也無法凝聚注意力去分辨細聽。
就好似陷入了無力掙脫的夢境,與外界隔著漫天濃重如墨的大霧,任她如何努力都找不到逃脫的方向。
而這會兒,稍一動牽扯全身的疼痛和來自媳婦兒的碎碎念,讓祁幼安真真切切意識到這不是夢,她不敢再亂動,忍著痛喊了聲媳婦兒,聲音沙啞猶如趙大娘家裡養的老公鴨,連她自己聽了都覺耳朵不堪忍受。
宋澤蘭倒是沒有絲毫嫌棄,有溫柔淺淡的笑意在眼底暈染化開,她摸索著來到床邊,俯身撫了撫祁幼安的臉頰,“我在,安安你現在可有覺得哪裡不適?”
祁幼安只覺渾身上下都在叫囂著痛,尤其胸口,一呼一吸間都能牽扯出鑽心的疼痛。
但剛剛分化乾元君的人兒實在不好意思顯露柔弱,也為避免媳婦兒擔心,只憑著堅強的意志將痛楚壓下,故作輕鬆開口:“挺好的,一點兒小傷而已,不礙事。”
一口氣說完,她便沒忍住五官扭曲,咬著唇瓣硬生生將痛呼嚥了下去。
似乎要下雨了,外面黑壓壓一片,沒有點燈的室內更加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便連人影都瞧不清楚,故而祁幼安也沒看見她媳婦兒在抽回手之前,又氣又好笑地嗔了她一眼,一副懶得理會她的模樣。
宋澤蘭確實無語了,她沒想到祁幼安昏睡幾日竟然傻成這個樣子,到這種地步了還想著瞞她。
不過,她倒也沒有拆穿的意思,感覺外面起風了就順手幫祁幼安掖好被子,低垂眉眼柔柔落在祁幼安臉上,“安安,餓不餓?”
“有一點兒,不過這麼晚了還是不麻煩別人了。”
祁幼安不知她媳婦兒是從另一張床上過來的,忍著痛,小心翼翼伸手牽了牽她媳婦兒的衣襟,“宋姐姐,上床睡,莫著涼了。”
‘傻子’兩個字已經到了唇邊,宋澤蘭念及她傷的不輕又給嚥了回去,只莞爾輕笑,“安安,你口中的別人是何人?王王老前輩嗎?”
祁幼安記得自己昏迷前一刻就是在王大夫的家門口,想也沒想便嗯了聲,她還是沒有意識到在自己家中,頗為心虛地鬆開了宋澤蘭的衣袖,“媳婦兒,誰告訴你我在這裡的?”
“不在這裡你想在哪裡?”
宋澤蘭見她迷糊的厲害,又逗了她一句,才起身道:“安安,喝粥可以嗎?你該吃些清淡的。”
等祁幼安回味過來,她已經掀簾出去了。
今夜是梨兒守夜,熟悉的聲音隱隱約約傳進來,祁幼安好像想找個坑把自己埋了,她大氣都不敢出,見宋澤蘭
回來才訕訕開口:“宋姐姐,你慢點兒,注意腳下。”()
自成婚以來,一直住在這裡,宋澤蘭對屋內的佈局瞭然於心,漆黑的環境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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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車熟路摸到桌邊點了一盞燈,昏黃的光線雖沒照亮整個房間,卻也足夠令祁幼安再心死一次,這比當面拆穿還讓她羞赧,她生無可戀,“媳婦兒……”
祁幼安又開始裝可憐,但刻意拉長的尾音並不似往日那般溫軟甜膩,沙啞的令人想用燒火棍替她捅捅嗓子。
聽得宋澤蘭眉心跳了跳,不等她再喚第二聲便道:“好了安安,沒有與你計較的意思,只希望你日後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