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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顧赫炎在床榻旁的腳踏邊,坐了下來。
他只是坐著,一言不發,頭輕靠架子床的床柱,好似在慕之明身旁,才能得片刻休息。
慕之明不知他是何意,不敢出聲。
於是這一夜,月影移,悄無聲,一個裝睡睡不著,一個睡得不安穩,直到黎明破曉。
慕之明清晨時有了睏意,闔眼迷糊了片刻,等醒來時,顧赫炎已經不見了。
他坐起身,愣愣地環顧四周,不知昨夜是不是自己的夢。
早上用早膳時,慕之明還惦記著這事,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的。
聞鶴音進廂房尋他,將一些東西交給慕之明:「這是顧將軍託我給你的。」
慕之明接過,發現是一封書信和一瓶藥,藥是治淤青的,而書信上寫著三個字:對不起。
慕之明收好書信,問聞鶴音:「將軍呢?」
聞鶴音:「去洛都大營了。」
慕之明喃喃:「將軍真是軍務繁忙……」
吃過早膳,聞鶴音幫慕之明的胳膊擦藥,慕之明問:「阿音,將軍平日在哪休息啊?」
聞鶴音:「還能在哪?在你廂房啊。」
慕之明:「咳咳咳……我是問他昨日住哪?」
聞鶴音:「你隔壁,迴廊盡頭那間屋子。」
慕之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聞鶴音:「怎麼了?」
慕之明拉下衣袖整好衣裳,對聞鶴音說:「我們去將軍住的房間看看。」
兩人走進廂房時,一名奴僕正在清掃整理,慕之明將其屏退,四下望去。
客房一切從簡,擺設隨意,瞧不見一點私人居住的痕跡,慕之明環顧一圈,,竟連一件顧赫炎的物品都沒找到。
他不願久留,看向聞鶴音,想喚其一起離開,正此時,慕之明瞧見桌上放著幾張廢紙。
慕之明走到桌邊,將那些隨意摺疊並用茶杯壓住的廢紙拿起展開,見每張上面都寫著道歉的話。
有的寫著衝動魯莽,給予驚嚇,羞愧難當……
有的寫著不敢奢求諒解……
有的寫著得一良藥,此藥能治淤青傷……
諸如此類,七八張。
每張都是寫了兩三句後被潦草塗改。
慕之明拿起顧赫炎託聞鶴音交給自己的那封僅寫了『對不起』三個字的書信,做字跡比對。
果不其然,這些全是顧赫炎寫的。
也不知他糾結苦惱了多久,最後才決定只寫『對不起』三個字。
「少爺,你看什麼呢?笑成這副模樣。」聞鶴音不解地問。
「嗯?我有笑嗎?」慕之明伸手按按無意識彎起嘴角。
聞鶴音:「有啊。」
慕之明答不上來,他輕咳一聲,將那些稿紙一一收好。
聞鶴音湊過去看:「少爺,你拿這些廢紙做什麼啊?」
「沒什麼。」慕之明不動聲色地側過身,不讓聞鶴音瞧見紙上的字,尋了話頭吸引他注意,「對了,今天幾月幾號?」
聞鶴音:「三月初六。」
慕之明:「噢?聽聞今日城東有廟會,一起去瞧瞧嗎?」
聞鶴音:「好啊好啊。」
請佛廟開,八方來拜,香火旺盛,鑼鼓聲從街頭傳至街尾,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慕之明和聞鶴音一起燒了香,祈福平安,又去瞧街頭雜耍,由於摩肩接踵,聞鶴音不得不緊緊跟在慕之明身後,才不至於被擠散。
人多,自然也是奸者渾水摸魚的好時候。
兩人剛瞧了一會熱鬧,遇見了一個江湖道士模樣打扮的人。
那人嘴唇上留著兩撇小鬍子,手裡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