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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仔褲、彩色板鞋。

我穿得很學生，臉上卻掛著迪吧鋼管舞女郎要小費的笑，我估計吧，搭配得很彆扭，所以，那個男生，他有點傻了。

他問我：&ldo;什麼事？&rdo;

我指指頭頂的書架，說：&ldo;你能幫我拿一本書嗎？我夠不到。&rdo;

他朝那書架看看，再看看我，竟然原地不動，還搖了搖頭，說：&ldo;對不起，我幫不了你，這排書架後面應該有個小階梯，你可以拿過來用。&rdo;

這下輪到我傻了，我說：&ldo;那個小梯子也很重啊，我推不動，你就幫我拿一下嘛，舉手之勞唄。&rdo;

他卻還是搖頭，說：&ldo;實在抱歉，真的不行，要不，你找其他同學看看。&rdo;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我的自尊受了傷害，雖然從小到大在女生中間碰壁無數，但是面對男性，我還是很懂得利用自身優勢的，基本沒被拒絕過。別說是叫他們走兩步路，伸手取個書，就算是叫他們拿個梯子爬到屋頂幫我把燈泡轉下來，也是一呼百應。而這個男生，卻一連拒絕了我兩次，叫我情何以堪。

我看著他雙手插在口袋裡，閒閒站立的模樣，突然氣不打一處來，我說：&ldo;哎！你這個人怎麼這樣的啊，你還是不是男人啊，不就是要你幫忙拿本書麼，用不用這麼擺譜，手都懶得拿出來，你媽怎麼教你的啊！&rdo;

他突然生氣了，板起了面孔，說：&ldo;說話就說話！你幹嗎要說我媽？你有什麼資格說她！&rdo;

&ldo;就憑你這不是男人的行為！&rdo;我朝他冷笑，&ldo;你有那麼多時間和我抬槓，就沒時間幫我拿本書？&rdo;

他一張臉都憋紅了，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低著嗓子說：&ldo;同學，不是我不願意幫你，而是……我幫不了你，你去找圖書管理員吧，只要把書架號和書號告訴他們，他們都能幫你把書拿出來的。&rdo;

&ldo;我偏不！你就站在這兒，這麼高的個子，我幹啥還要去找圖書管理員？&rdo;不知怎麼地，我已經朝他走去了，幾步路就走到他面前，我想都沒想，伸手就去拉他的手臂，邊拉邊說，&ldo;我偏要你幫忙了，什麼叫幫不了我？難道你沒有手麼？&rdo;

然後，我就愣住了。

我手裡的觸感是如此奇怪。

我明明是去拽他的手臂的，他的手臂明明就是插在口袋裡的！怎麼現在留在我手裡的，只有一截軟綿綿的袖子呢？

我保持著一個奇怪的姿勢，手裡拿著他的袖子，低著頭，身子半傾，另一隻手僵硬地垂在身側。

我根本就不敢抬頭看他。

他高高的個子站在我面前，燈光從他背後打過來，那沉沉的陰影就投到了我的身上。

他站著沒動，一句話都不說。

我突然就變得很冷靜，站直身體，低著頭把手裡那截空袖管塞回到他的上衣口袋裡，還整理妥帖，然後又順便瞟了眼另一個口袋，如預想的一樣‐‐也只有袖管而已。

我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說：&ldo;同學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我再見！&rdo;

然後，我轉頭就溜。

我的感覺，真像是被人吃了一個耳光啊！

哪裡還有臉面抬頭去看他。

我的腦子渾渾噩噩的，一直到下午下課，吃過晚飯，還是提不起精神。

我在寢室裡化妝，給自己貼假睫毛，王佳芬看我的樣子，問我：&ldo;陳桔，晚上又要去跳舞了？&rdo;

我&ldo;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