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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居然醒了。
長生一喜,這是明顯有所好轉。可是……清醒著,只會更疼。
心裡猶豫著。相比怕他受不了,倒更像是怕自己受不了。忽然感覺他把掌心貼緊些,腦袋橫擱在肩膀上,對著耳朵說話。
“早晨倪儉說,你練的這門高深武功已經失傳三十年,後來呢?”
“後來?後來你睡著了——哎!”
子釋不跟他廢話,直接照脖子狠狠來一口。
“都是些捕風捉影的誇誇其談。倪儉那張大嘴,你還不知道?”
長生謹慎的控制著速度和力量,一面分心陪他聊天,一面悄悄調動內息,順著經絡緩緩往裡送。
“不過,雖然是些傳言,聽他說完之後,我倒真受了不少啟發。”
“是什麼神奇的傳言?說來聽聽。”
“據說這門功夫,號稱“至情至性,亦死亦生”——回頭想想,好像確實每次有所突破,無不是在情緒最糟糕的時候。從前雖然沒練這個,基礎法門都是一脈相承的。練了之後,尤為明顯,總是在我最著急、最難過的時候,功力莫名其妙提升了……”
子釋輕笑:“沒聽說過……照這麼講,豈非脾氣越壞的人練得越好?”
長生嗔他:“就愛瞎抬槓。當然要發乎自然,合乎規律才行。”手上漸漸加緊,嘴裡依舊悠閒,“除此之外,既能殺人,又能救人,還真是應了“至情至性,亦死亦生”八個字。照那第十章心法看,最初的救治之後,還有療、修、養、生若干法門。咱們慢慢來,說不定,能把這些年留下的病根子都去了……”
想起第一次見到他,從火海血泊中出來,身上就帶著傷。接下來生病、受傷;受傷、生病;再生病、再受傷……竟數不出有幾天平安順暢舒心快樂的日子。
只盼著以後……以後全部好起來。
不由嘆道:“若能如此,真要好好感激屈大俠。”
感覺他身體慢慢變得僵硬,額頭牢牢抵在自己肩上,知道疼得厲害。貼著耳側後頸細吻安慰:“這辦法,雖然暫時辛苦,卻比吃什麼藥都好。”心知真正化掉病根,脫胎換骨,少則數月,多則數年。這般苦楚,在未來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還得繼續受下去,滿腔歉疚憐惜,無從收揀。
子釋痛得眼前一陣黑一陣白,打著哆嗦開口:“我才不……感激屈不言……他就是、故意……故意要折騰咱們。哼……他自己、做了……陳年怨婦,見不得……人家恩愛……”
長生失笑:“不許這麼誹謗前輩。”知他竭盡全力強撐,一句責備,說得百轉愁腸。
子釋正把屈不言腹誹到祖宗十八代,冷汗流進眼眶,惡狠狠蹭在長生衣服上:“誰……誹謗他?沒聽、倪儉說麼?當年……齊名並稱,共闖江湖的……兩個人,為什麼……單剩了他……聒噪三十年?”
原來早上子釋吃完飯,有精神說話,倪統領正好把關於逆水回流及屈不言的江湖舊聞賣弄一番。道是三十年前兩個年輕人橫空出世,獨步武林。其中使刀的那個,身懷逆水回流神功,可惜短短兩三年,忽然憑空消失。另外使劍的這個,便是屈不言了。時間一長,退出舞臺的早已被人遺忘,獨剩屈大俠,至今為人津津樂道。
長生微嘆:““清風無語揚塵劍,明月留情洗心刀”,當真令人神往。揚塵劍屈不言,三十年叱吒風雲,威名不墮;洗心刀林下風,出道三年,曇花一現,不知所終。我竟然到今天,才知道師傅名諱。”轉口,“兩位前輩,哪至於像你胡猜的那樣……”
子釋不服氣:“胡猜?我打賭……那詩……定是你師傅寫的……屈不言、才……寫不出來……哼……裝模作樣,唸了……三十年,“桑榆候盡……落霞遲”,你師傅……真可憐……”
心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