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求見(第2/4 頁)
是忍不住偷偷轉頭瞥了一眼後頭的宮殿。
宮中知道實情的人並不少,他在福寧宮中伺候,自然不會不曉得莫說太子,便是皇后也已然被軟禁,沒有天子放話,誰人敢去請。
而陛下正在房中打坐,釋派坐禪,若是一不小心,弄出個走火入魔來,不但自家要被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便是九族也要給株連了。
文德殿中百官要站,那就隨他們站吧!比起這些個富貴官人的性命,當然還是天子同他自己的性命更為要緊!
周弘殷氣走周身三十六週天,感受到肺腑之中暖意散於頭腳,許久之後,才緩緩轉醒過來,轉頭去看漏刻,居然已經坐了整整一日。
他站起身來繞出屏風,踏出內殿,果然見得窗戶外頭已然灰濛濛的,竟是今天太陽為烏雲所遮,天空早早就黑了。
一整天滴水未進,粒米未入,周弘殷居然不覺得餓,反而因為自食口中發甜的津液,腹中還有些飽足感,只是在內殿坐了太久,身上發熱,便打了鈴,吩咐來人道:「去將殿門開了。」
外頭早已守得頭髮都要燒焦的黃門官終於快步進來,將文德殿中御史彈劾,政事堂一應官員全數避位的事情全數和盤托出,繼而跪在地上,惶恐道:「而今……諸位官人還在文德殿中等候。」
周弘殷臉上原本還全是放鬆之色,聽得這一番言語,卻是面色微變。
寅時的朝會,自家又不在,放在平日,最多拖到辰時就能散去,此刻已經酉時一刻,眾人依舊留在殿裡,跟著不食不散,豈非做給自己看的?
尤其政事堂中幾個老臣,年事已高,若是在殿上候得久了,鬧出什麼長短來,還不是要推到自己這個天子頭上?
他冷笑一聲,道:「傳朕旨意,讓董伯星叫百官散朝。」
那小黃門猶豫片刻,還是爬將起來,急忙去了,過不得兩盞茶功夫,幾乎是又跑著滾了進來,也不敢爬近,只在殿門處跪著道:「陛下……董……董中丞說他已然避位,不便主持朝會。」
周弘殷手上還拿著一卷呼吸吐納書看得入神,過了兩息才反應過來,再抬首,見得角落漏刻,煩悶之心更甚。
他如何看不出來眾人所圖?
只是天子尚在,諸人個個去看太子,意欲何為?
他不是不捨得這帝位,而是周承佑此人,確實不堪重任。
且看那郭保吉,一向生有反骨,並不是能隨意駕馭的,郭家更是早已有了反意,若非他設法壓著,未必能拖到今日才發得出來。
此人奸猾,仗著手中兵力,又扯了太子這個虎皮做大旗,起什麼「清君側」的口號。
他敢舉這樣的號,一則是要離間天家,二則也是的確從前與太子往來頻密。
但凡長子眼睛不瞎,如同名字一般,承了自己丁點的眼力,從前見得郭保吉時,就當看出其人問題,此刻遇其造反,更當主力討伐,而不是勸說以優撫為上,發兵次之。
天家之人,為了圖一個仁厚之名,連帝業穩固都已經能拋之腦後,看不明白郭家、郭保吉的危險之處。
這樣一個儲君,便是將大魏江山交給他,也是敗壞的結局。
到時候說不得要葬送了周魏百年基業。
怎能由自己毀掉?
周弘殷不願放長子出來,卻又不能將文德殿中苦候一日,等著勸誡的官員遣回去,良久,實在下不來臺,越想越是惱羞成怒。
他做皇帝多年,便是剛登位時,也沒有誰敢給這樣的臉色看,此刻如何能忍?
盛怒之下,周弘殷其餘也不再管,只冷笑著抬起頭,對著下頭跪立的小黃門道:「既是都不肯走,那就叫願意走的先走罷,其餘全數等著便是!」
又漠然吩咐道:「既是政事堂中人人都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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