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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沐王府中連阿貓阿狗也都狂妄自大起來。我們這位徐大哥人是再好也沒有的,他從前服侍過唐王天子,當真是忠心耿耿,提到先帝時便流眼淚。定是沐王府的人說話不三不四,言語中輕侮了先帝,否則的話,徐老哥怎能跟沐王府的人動手?”
聽完齊樂不露聲色地嗯了一聲。高彥超見有轉機,又道:“徐大哥在午前清醒了一會兒,要眾兄弟給他出這口氣。在直隸境內,眼下本會只齊香主一位香主,按照本會規矩,遇上這等大事,須得稟明香主而行。倘若對付韃子的鷹爪,那也罷了,殺了韃子和鷹爪固然很好,弟兄們為本會殉難,也是份所當為。可是沐王府在江湖上名聲很響,說來總也是自己人,去跟他們交涉,說不定會大動干戈,後果怎樣,就很難料。”
一名中年的粗壯漢子氣憤憤的道:“大夥兒見到沐王府的人退讓三分,那是敬重沐公爺為人忠義,為主殉難,說到所做事業的驚天動地,咱們國姓爺比之沐王爺可勝過了十倍。”那姓樊的樊綱道:“我敬你五尺,你就該當敬我一丈。怎地我們客氣,他們反而是運氣?這件事若不分說清楚,以後天地會給沐王府壓得頭也抬不起來,大夥兒還混個什麼?”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十分氣惱。
齊樂默默地掃了他們一眼,冷笑一下:“說好的自己人呢?”見齊樂表情有些不大對,玄貞道人忙道:“你們先靜一靜,咱們不就是請齊香主到來主持大局的,如今齊香主在這了,你們倒是亂七八糟說個沒完。這件事如何辦理,大夥兒都聽齊香主的指示。”
齊樂眼見人人的目光都注視在她臉上,她便也一一瞧將過去,而後心中又是一陣冷笑。那粗壯漢子嘴角邊微有笑容,眼光中流露出狡猾的神色。此人剛才還在大叫大嚷,滿腔子都是怒火,怎地突然間高興起來?他們不過是想去跟沐王府的人打架,卻生怕陳近南將來責怪,於是找了我來,要我出頭。他們不過是要拿我來作擋箭牌。
心中雖是清楚,可畢竟自己確實擔著香主一職,當做的事還得要做。可他們現在便對自己耍些心機,當自己好欺負,日後可更不拿自己當回事,只作傀儡戲耍了。齊樂心中有火,決意殺殺他們的銳氣。好半晌方冷冷開口:“徐老爺子是咱們兄弟是不是?”眾人不明白為何齊樂忽然有此一問,只答是。齊樂又道“咱們江湖中人,若是出了人命,大不了便是一命抵一命,是不是?”大夥這一聽,想著多半是要去尋沐王府的人興師問罪了,便也激動應是。“好,”齊樂忽地話鋒一轉,道“那若是白氏雙木變了一木獨枝,這事到底該怎麼算?”說話間她看向了榻上的徐天川。眾人聞言都大吃了一驚,怎麼聽這意思是白氏雙木中死了一個?!難道是徐老爺子打死的?如果真的,那確實不好辦,總不可能真要自家兄弟償命吧?這時齊樂忽又笑了起來,笑著向眾人道:“這麼看來,咱們天地會可是比他沐王府勝上一籌了。”聽到這種情況,眾人又哪裡還笑得出來。若只是動手,雙方都有些錯,去講講理,扯個皮,雙方道個歉,最後萬事全休便也罷了,可弄出了人命就另說了。眾人不由有些打退堂鼓。
見已起到了效果,齊樂見好就收,不再嚇唬他們。向眾人道:“隨我走吧,這事總得有個了結。”說罷讓人帶路,率眾去了楊柳衚衕那姓白的二人駐足之處。
一行人來到楊柳衚衕一座朱漆大門的宅第之外,只聽門內傳出隱隱哭聲,又見大門外掛著兩盞白色燈籠,果真是有喪事。齊樂讓高彥超去叩門,遞了名帖。那老管家聽得“天地會”三字,雙眉一豎,滿臉怒容,向眾人瞪了一眼,接過拜帖,一言不發的便走了進去,眾人更是有些虛了。
隔了好一會,一名二十六七歲的漢子走了出來,身材甚高,披麻帶孝,滿身喪服,雙眼紅腫,兀自淚痕未乾,抱拳說道:“眾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白寒楓有禮。”眾人抱拳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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