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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好過。

男人永遠記得他將李簡明推下橋的那一刻，許多事情在他心中豁然開朗，那一瞬間的痛快，甚至超過了過去許多年他體會過的快樂。

如今在黑暗的網咖裡，男人回想起二十多年前的舊事仍是歷歷在目，在尋找胡新雨的時候，他在某一天無意間路過一間髒亂的房屋，門口坐著一個滿臉痴傻的男人正在曬著太陽。

男人看到流浪漢手邊用來劈砍垃圾用的刀，內心深處似是有什麼念頭被觸動，他試探著和那個傻子搭話，卻發現在精神失常的影響下，對方甚至認不清他的臉，也渾然不覺有人會在夜色裡溜進他的住所，在他的手邊留下東西。

男人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他花了將近半年時間去熟悉洪俊的生活，將那些洪俊以為是玩偶的小動物屍體在夜晚埋進他的後院，等到一切準備妥當，他在垃圾屋的附近尋找可能的受害者，胡新雨必然要死，前頭還得有兩個練手，畢竟只有連環兇案，才有可能驚動坐在刑偵局裡的閻正平。

劉潔，王寶怡，黃波，熊有林，徐燦，他找到這些人，熟悉他們每日工作的路線，就這樣過了整整一年。男人的耐心超乎尋常，白天他做著閒工，用「洪俊」的樣子反覆在外出現，直到確定這副破破爛爛的打扮已經被人記住，時機成熟，二十年前盛夏裡的一個傍晚，他在學校附近的小巷裡等著王寶怡

他將女人的屍體放在黑色的塑膠袋裡，按照之前定下的計劃扮做「洪俊」的樣子拋屍，引起熊有林的注意直到胡新雨，他有意多下了幾刀，欣賞過女人瀕死前絕望的眼神後，男人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他恨不得立刻將胡新雨的屍體丟棄在大庭廣眾之下，好讓這個女人死前的樣子牢牢烙印在這些「看客」的眼裡——一如當年她自己親手寫的報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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