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回 如夢漣漪(第1/2 頁)
田縫翼雖是滿一副粗礦豪橫的魯莽面孔,但細膩處還是很溫柔,他自然知道身邊的姬妾看到楚室曉時的那種驚豔,自己也被其皮貌所惑,但他比較自持,只是輕輕不經意間觸碰了一下柔美女子的肩脯,聽聞得微微“啊”一聲如海棠春睡的呢喃傾述,她突然醒轉了過來,卻沒有絲毫的慌張與羞愧,眉宇之間的轉換,彷彿愁雲慘淡又撥開雲煙,幻化成風,緩緩的散去。
杜迴廊巡視了一眼周遭,發覺四處的人都將豔羨的目光投來,不禁感嘆看殺衛玠也不過如此,好在楚室曉驀然不知,不然他如何自處,反而是他要為他“遮風擋雨”,避開這樣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虎狼,當即自嘲一笑,情之所鍾正在吾輩,呵呵,但也不錯!旋即回道,“此乃族中楚氏名小是,號燕山居士。諸位稱呼楚燕山便好。”
“小是!”那痴痴偎依田縫翼身畔臉龐潤麗欲掐出水的苗族姬姝,無辜醉暈的酡紅,溫柔繾綣的眼眸,喃喃細語的咀嚼著這個頗為悽迷的名字,她的臉上現出的崇敬與嚮往,彷彿在說著中原的地大物博,人傑地靈方才養出這樣的絕美人兒。
“燕山居士!”這樣一個稱呼如一粒石子投進波瀾不興的水塘裡,劃出了圈圈的漣漪,所有的人都不禁好奇,這個名號怎麼在這繁華緊簇的江南水鄉卻沒有聽過。
“原來楚兄還有這樣一個頗為雅緻的稱號,倒是讓在下有些意外啊!”絲竹之樂的稠黏之中,突然傳來一陣久違的調侃,聽得聲音低沉,卻也豪邁幹練,尋目而去,竟是一位穿戴整潔,滿身俊雅灑脫,那怕博帶綸巾,也擋不住的不羈放達。
“是他!”楚室曉驀然一驚,從聲音他感覺好生熟悉,抬首望去,那副瀟灑到極致的倜儻風流,不盡風華,那怕此刻被宴席的嘈雜所紛繁,但那份駭然至骨髓裡的陰寒,戰慄而驚怖,口中不禁吐出了兩個字來。
杜迴廊也從他的驚詫詭異,看了過去,只見居中的左方末下一人如鶴立雞群,坐在那裡,出淤泥而不染,彷彿其他的人都是陪襯,一身輕衣薄衫的俊雅,與眾不同,又酷厲冰削,雖極力與周遭融合為一體,但還是從不羈高雅的舉止當中細膩的看出,顯得很是格格不入。當即疑惑起來,此人怎的沒有見過,於是將目光往居於正中的京兆太守欒清濯詢問而去。
那人說罷,清徐的聲線隨著樂音的玄妙傳來,不但清晰可辯,而且不阻撓樂聲的優美,如此相輔相承,令人嘖嘖稱奇。聽其一語,猶如話本評說,都感慨如此人物,恨不能視得。
這時楚室曉悄悄拉了一下杜迴廊的衣角,在其疑惑不解當中,脫口而出的道:“此人要小心,他的身份成謎,是個危險的人物。”
杜迴廊皺眉成一個“川”字,他不料楚室曉會如此如臨大敵,看來這人有著不為人知的詭譎身份,令楚室曉如此忌憚,並沒有繼續等此間主人欒清濯的答案,只將目光往那人瞧深了去,微微頷首一點。
楚室曉得到他的肯定,頓時放鬆了下來,或許這人的到來,定然圖謀不軌,但宴席之上這麼多人,量也不敢輕易的亂來。既然他們已經現身出來,那麼“身為其師”的裘閻又在哪裡?
契合著樂音調動,卻可聽得兩種聲線的人,魅惑一般的聳肩落襟,這悄然一瞥的姿態,頓時避過了集聚皮囊之美目光的楚室曉,讓諸人都為之心折,好一個擅使撩撥人心的人。他坐定的案几彷彿三尺見方的池塘,都困不住其侃侃而談的談笑風生,聞聽繼續說道:“鄙人也姓燕,與這‘燕山居士’不謀而合,但人生碌碌,無為無治,豈不眉舒燕山,過境不虞!”
楚室曉一陣恓惶,這杜迴廊叫什麼不好,偏偏喚作“燕山居士”,這不是打臉他麼,況且他這個居士,胸無點墨,如同草包,如何能在這騷賦滿辭計程車人面前班門弄斧,一時拘促,不敢大意出頭。
杜迴廊見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