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頁(第2/3 頁)

最後一次錄口供，從下午一點錄到晚上八點。

臨出去前，唐漾去了一趟廁所，然後，在擦紙上看到了血。

中央空調噪音轟鳴，唐漾腦子一片空白。

她沒敢告訴蔣時延，她收拾好自己，很平靜地給敖思切打了個電話，敖思切有駕照，唐漾平靜地讓她送自己去醫院，平靜地去檢查。

胚胎發育正常，但由於孕婦情緒波動較大……

晚上做超聲檢查的人不多，女醫生看到熟臉，&ldo;啪&rdo;一下重重把滑鼠扔在桌上：&ldo;第一次見你這麼厲害地孕婦，你是在煙花爆竹集團上班當竄天猴嗎?工作就是上天入地……&rdo;

女醫生說單口相聲一樣噼裡啪啦，唐漾喏喏應下，不敢反駁。

敖思切看唐漾面色不對，把她送到蔣家別墅，指手機：&ldo;我打電話叫蔣總下來接?&rdo;

&ldo;不用，幾步路，你把車開回去吧，明天開到信審處就行，&rdo;唐漾下車，隔著車窗交代，&ldo;路上小心。&rdo;

敖思切乖巧給她作揮手狀，唐漾溫柔地笑著朝她揮手，目送她離開。

蔣時延當她回來洗澡換衣服，唐漾洗漱完卻留在了書房。

蔣時延心裡湧上一絲暗喜，面上卻沒表露，他翹著嘴角去廚房熱了一杯牛奶，處理完白天沒處理完的檔案，牛奶差不多溫了，他給漾漾端上去。

蔣時延輕手輕腳推開書房門，走到書桌旁。

書房轉椅寬敞，唐漾聽到玻璃杯座磕在桌面的聲響，手還在敲鍵盤，身體卻是朝旁邊挪了挪，給蔣時延留出一方空處，蔣時延眉梢抬了抬，從善如流坐下。

唐漾手上動作逐漸放慢，越來越慢，然後，停住。

她摁滅桌角檯燈，偌大書房頓時只留下電腦那方螢光閃爍。

蔣時延靠住椅背，把小女朋友朝懷裡攏了攏。

蔣時延知道唐漾想和自己說話，他沒出聲。

唐漾也沒出聲。

兩人間的安靜同呼吸一起發酵在昏黑裡。

良久，唐漾在蔣時延的心跳聲中安定下來。

&ldo;回來之前我出了點血，&rdo;唐漾明顯感受到蔣時延身體瞬間僵硬，她接著道，&ldo;敖思切陪我去做了產檢，蔣時延我這段時間經常思考一個問題，思考我要不要辭職。&rdo;

蔣時延擱在唐漾肩頭的手微微收攏，他低頭，將薄唇落在她發頂上，沒再抬上去。

柔軟的不知道是蔣時延的吻還是唐漾的發頂。

唐漾發出一道細細的吞嚥，聲音不急不緩。

唐漾說：&ldo;我很喜歡匯商的企業定位，我願意在匯商工作，我願意把時間最可貴的時期留給它。&rdo;

唐漾說：&ldo;可前提是它是和諧的，穩定的匯商。&rdo;

即便在這種時候，唐漾也很清醒地分析：&ldo;我知道換做其他銀行鬧出這種事，可能控場能力還不如匯商，可我真的想不通總行高層那些&l;保人派&r;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釜底抽薪再整合重塑明顯是匯商現在最該走的路，他們為什麼總覺得是我的錯?我把自己知道的事實說出來我有錯嗎?他們為什麼針對我為什麼為什麼?&rdo;

唐漾謹遵醫囑剋制情緒，最後還是微微抬了音節。

再開口時，她嚅嚅唇，聲線裹了點哭腔：&ldo;我可以不要進銀行了，我安心養胎，生完蔣小狗我可以去公募，去私募，去對沖基金，或者去保險公司，哦對了，券商也可以，我專業可以對口，&rdo;唐漾抱著蔣時延的腕，嗚咽著問他，&ld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