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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梔腦子裡一轉就知道,這是她拿孝道壓人呢,大概也就是騙騙齊母這樣的腦子不靈光的愚孝女,齊母自然是十足的信了。
宋梔才來,對她瞭解不深,但是就目前看來,齊母的眼睛裡,到底還是孃家的人更重要。
孃家的一切都是好的,弟弟好,弟媳好,甚至幾個侄子以後還都是人中龍鳳,比起孃家人,自己的兒子又算得上什麼呢。
齊明安和她有糾纏不盡的母子血緣,但宋梔和她又沒有任何的關係。若是她慈愛她便尊敬,若是她不慈她就當沒有這個人,若是她壞,就像是現在這樣,她也不吝惜用一些手段去對付她。
只是這一切要看齊明安的態度,她畢竟是剛剛到這個地方,有些事情她只能看,不能做,萬一不小心觸怒了齊明安,可就得不償失了。
無論是對齊母的態度,還是對姥姥舅舅他們一家的態度,要是齊明安自己無怨無悔的付出,她大不了也捏著鼻子做一個孝順勤快人。
宋梔抬眼看了婆婆一眼,視線又往齊明安的方向轉了轉。
齊明安不說話,專心認真的的挑著魚刺,把大塊的肉一塊塊的都夾給宋梔,宋梔便眯著眼睛對他笑了。兩人倒是默契的都沒說話,只有齊母一個人捂著臉嗚嗚的哭。
她以前也總哭,可哭一哭兒子就不讓她哭了,今天她扶著樹哭的眼睛微腫,平素敦厚的兒子,一聲不吭。
宋梔也看出來了,嘴角微勾。
「姥姥她年紀大了,有點病都是正常的。」見她哭累了,齊明安呼嚕呼嚕的喝完了自己碗裡的魚湯,掰了塊餅子就著鹹菜吃,眼睛都沒有往她那裡看一看。
宋梔卻輕輕的放下了飯碗,兩彎眉毛輕輕的皺在一起,做足了十分擔心的樣子,說道:「娘,姥姥都七十多了,還天天下地,身體怎麼能沒有點毛病。要說是病因,我覺得還是幹多了活,舅舅一家也真是的,只讓姥姥姥爺下地,把姥姥累的。您做姐姐的,可要好好說說他們。」
「你!分明是你們兩個偷懶不幹活才……」齊母見她輕輕鬆鬆兩三句話就開始扯開話題,哭也顧不上哭了,三兩下把皺紋裡嵌著的淚擦了乾淨,顫抖著手就指著宋梔。
「娘,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宋梔戲更足,眼睛裡頃刻就飄上了淚花,眼圈紅了一圈。柔柔弱弱細聲細氣,沒有二兩肉的細弱肩膀一慫一慫,還沒開口說話,淚就撲梭梭的往下掉,「我們夫妻兩個,一個兩個的身子不好,拼了一條命去給姥姥家幹活,起早貪黑,從無怨言。」
「今天要不是我身子不好昏倒在地頭,就是不吃不睡也得幹完,不就是看姥姥姥爺辛苦嘛。可是舅舅一家,一點都可憐可憐兩個老人,全家都沒去,舅舅舅媽身體不好也就算了,表弟表妹他們年輕力壯的又放了春假,怎麼就……」
宋梔越哭越大聲,鼻子眼睛都紅彤彤,格外的惹人憐惜,齊明安遞了一張手帕給她,宋梔捂著手帕哭了小半刻才抽抽噎噎的漸漸的收聲,淡藍色的手帕很快的被打濕加深。
村子裡都是聚居,他們又是在院子裡,聲音攔都攔不住。周圍喜歡看熱鬧的多,還以為是家裡婆媳有矛盾,幾個熱心腸的婦女準備過來拉架。
「快別吵了別吵了,都是一家人。」他們倒是以為是在打架,可是一闖進去才看到,這哪是能吵的起來的樣子啊。
明安媳婦柔柔弱弱、又嫩又白,誰見了都得誇上一句俊,現下哭的這般樣子,只有魏月娥一人站著,眾人心裡也不免有所偏頗。
「有什麼事好商量啊,大家都是一家人,你看看把弟妹惹的。」
「明安媽,你也得收收你這脾氣了,兒女自有兒女福,有些時候少插手,讓小夫妻自己過比較好。」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句句都是指責,全然沒有一句是為了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