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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寄看到這種情況,便也爽快的帶人出去了,衛生室的刷了米色漆的病床上,齊母躺著。
農村的婦人一輩子粗俗慣了,眼下就連哭也哭的不甚好看,她平時倒是有許多罵人的力氣,如今在「死而復生」的丈夫面前,倒是哭的顧忌起了臉面。
帕子捂著臉,沉悶的哭,最後小聲的哭,然後成了嚎啕大哭。
她不是美人,哭起來談不上什麼美感,臉上溝壑縱橫,眼淚順著溝壑流淌,衝下來些許灰段。
因為這到底是衛生所,雖然上午的時候人少可到底是不能太過吵鬧,她哭了短促的幾聲,就被在這的醫生給提醒了,她便捂著臉沒有再大聲哭了,默默的掉淚。
「月娥,別哭了,我不是在這呢嗎?」齊父初來的柔情被她狂放的哭法驅散了不少,臉上的表情變得有點怪怪的,也終於意識到,他和她終於不是之前了。
在魏月娥暫時發洩完之後,葡萄糖也打的差不多了,回到了家,齊父才講起了自己這麼多年所發生的事情。
他所說的內容跟和齊明安說的一模一樣,只是語言稍微柔和了一點,末尾上還加了幾句安撫的話。
「這些年算是我的不對,若是你願意,我可以接你走好好照料。」
他承諾,話說的很好聽,只是話語中不知道為何,總帶著一股子高位的施捨,不過齊母蠢笨,是聽不出來的。
聽了齊父的話,她又大聲的哭了幾次,哭的再也哭不出來的時候,才聲音沙啞的訴說著自己多年的辛苦。
齊父斂眉細細的聽著,低聲安慰,時不時也情緒激動跟著掉點淚,終於把齊母的情緒給哄的平穩了,可是當聽到是魏月娥的舅舅幫忙收斂了他的屍體的時候,眉頭才一跳。
沉吟道:「你是說,你白替他幹了十幾年的活,僅僅是因為他收斂了我的屍體?」
「呵。」他說著,然後輕笑了一聲。
他都沒死,哪來的屍體收斂,只不過是魏建國沒找到他的屍體,拿過來騙他姐姐的,也就是魏月娥蠢笨,還真的信了。
魏月娥也回過味來了,臉色青青白白的難看,又過了一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猛地站了起來,道:「我要去找他去,我要去找他!我就想問問他到底有沒有心,居然這麼騙他的親生姐姐。」
還讓她和兒子離了心,分了家,鬧得個沒皮沒臉。
剛剛齊父過問之前十幾年的生活的時候,齊母沒敢說因為自己逼齊明安幹活所以和齊明安分家了,只說是因為結婚重新蓋了房子。
現在她找到了理由,可不是該紅著眼睛,去找事去了。
齊母臉色發紅,眼睛也發紅,氣的幾乎要炸了,擦擦淚就想出門,但被齊父給阻止了,他的喜怒不流於表面,親自去了一趟。
這下子上堯村人人都知道齊父沒死了,還回來接齊母去城裡享福了。
所有人聽到訊息的一瞬間都是唏噓不停,然後便是村裡人善意的寬慰和慶幸,不管之前他們是什麼關係,但是在這一刻,他們真心希望齊母能過的好的,畢竟苦了一輩子了。
但魏建國不是,他都快要被嚇破膽子了,連門都不敢出,自己的姐夫都不敢見,人們覺得這跟他見到一個有錢人就去攀附的個性不一樣,還好奇的打聽了一下這是為啥。
這一打聽,可不得了了,都覺得魏建國平時不是人,竟沒想到他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那魏建國一家黑了心了,不僅騙自己親姐,還挾恩求報,讓人家白幹了十幾年的活,真是活生生的狼,狠的讓人害怕。
後來,這事也不知道為何被魏建國的廠子裡知道了,本來他是臨時工,今年是有可能轉正式的,但是他們家裡的這個狀況一被捅上去,廠子裡的領導班子就覺得魏建國的道德品質不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