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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一看那一兩銀子眼定住了,他給人寫一個月的信也掙不得這些錢啊!再看趙大賴的凶煞樣,惹不起的模樣,擔心他發怒,權衡利弊,便又拿回了信徐徐念道:“他俏心兒別,俺痴心兒呆,不合將人十分熱。常言道容易得來容易舍。興,過也;緣,分也。”
念著,那書生忍不住搖頭嘆道:“好一個痴情女子,好一個知心女子,竟害得她嘆出緣分兩字……”
趙大賴瞪了他一眼:“唸完了?”
書生搖頭道:“不不不,還有一首。”
說著已唸了出來:“誰想你另有了裙釵,氣的奴似醉如痴,斜倚定幃屏故意兒猜,不明白。怎生丟開?傳書寄柬,恐你又不來。你若負了奴的恩情,人不為仇天降災。”
趙大賴喜得臉紅透了,手沒個處放,只搓來搓去,心道軟孃的心思竟如此百轉千回,原是嫉妒他寵了容哥兒可又丟不開他,真是惹個人疼,又想計軟竟說出這等纏纏繞繞的情話來,比那江南水鄉的噥語還要動聽,跟把心浸泡在那糖蜜水裡了一樣,燙得他恨不能把心掏出來與她,讓她看看他心究竟是怎樣的,又暗怪計軟不早日把話說清,他也不用惱這一個月了,整天茶不思飯不香,又暗歎這女子的心思怪不得他猜個不著,那句女人心,海底針便是如此了。這般東想西想的想了一通,也不知究竟想的什麼。
那書生又搖頭感慨道:“花心定有何人捻,暈暈如嬌靨。說得就是如此了,大官人既得了如此知心女子,便當廝守終身,也不致房闈寂寞,一味黏花惹草就是犯分了。”
趙大賴心裡高興,也不管那書生在瞎講什麼,他也聽不大懂,直道:“老子剛才的信沒聽大明白,你再念一遍與老子聽!”
這書生心裡嘆了聲濁物,嘆了句糟蹋,無可奈何,便又搖著頭再念了一遭。
趙大賴又賞了他一兩銀子,又如此三番的到別的寫信的書生前讓他們一遍一遍的念,將信裡的意思確個準了,又琢磨個三番五回,一遍一遍的,直到這街上的書生全被他找光了,趙大賴自個也能背個熟了,才勉強心滿意足,小心的摺好了書信。貼身放好。喜滋滋的家去了。
待到了家門口,趙大賴的心早砰通砰通跳了起來,又生出了怯意,再念著計軟的行事作風,分明不似其他女人那般對她有情的樣,那天她厭惡的目光他還記在心裡,可既無情,那這封信又是什麼?
糾結許多,直聽到旁邊有人揹著東西路過,趙大賴暗罵了自己沒出息,狠推了門,這才整好衣衫,裝作淡定的大搖大擺的進了門來。
計軟吃罷午飯,正在屋子裡綁掃帚,準備著掃房子。待聽見響動,便出了堂屋門去瞧,一眼瞧見趙大賴穿得清涼,正走到院子裡,還罵罵咧咧的踢了地上一根擋他路的木棍。
計軟一愣,她那封信送出去,原已做好了沒有迴音的準備,這廝竟回來了。
趙大賴罵了句話後就抬了眼瞧見計軟。俏生生的立在門口處。也不知是怎想的,腿便立住不往前挪了。
午後的陽光撒在兩人身上。暖暖的。又冷冷的。
兩人對視了片刻。計軟心思既是自己先告軟,便應先表明態度。雖然她心裡煩惡這廝,還是朝著趙大賴笑了笑。
一笑泯恩仇。大抵如此。趙大賴眼閃了幾閃,繃著臉冷哼了一聲,一邊闊步往屋裡走,走過她身邊也不停,一邊扯了扯自己的衣裳,聲音渾厚吼道:“瞎立著做什麼?沒眼色的!快給老子拿件衣裳來穿!這個鳥天,要把人給凍死!”
計軟一笑,進了裡屋翻開櫃子,拿了件厚襖,又拿了件錦織的寬外衫出來,本欲直接遞給這廝,見趙大賴一動不動,瞪著她,胳膊伸著,儼然是要她穿的家勢,心思她有事求他,便妥協了,走過去解開他的外衫,解了不到一半,計軟愣了愣,抬頭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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