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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梁沛作為杏林界的青年才俊,來王府給晉王的兩個小兔崽子看過痢疾,是以她覺得這回找她還是為著府裡某位尊貴的小殿下,哪知要尋醫問藥的竟是晉王的新寵霍氏,剛升了側夫的某位美男子,而且晉王還一直陪在身旁,寸步不離。
“我說梁醫正啊,都說你看夫科是一絕,,我家子畫最近腰上不得勁兒,先頭請了一位,吃了藥沒大作用,你給看看,看好了本王重重有賞。”晉王府東苑精緻敞亮的雲來廳裡,尊貴年輕的晉王殿下當著梁沛的面,拉著側夫的手,語重心長地給梁沛上話。
梁沛聽得眼角直抽抽,暗地裡咬了咬牙,好在她彎腰行禮,晉王看到的是她態度恭敬,舉止謙遜,而梁沛身後長跟著的藥童卻抿著嘴偷樂:無論梁醫正怎麼不肯面對現實,這回這夫科聖手的名號鐵定是要坐實了。
一番禮讓之後,梁沛將絲絹覆上霍氏的手腕,把脈查探,之後對著神情略微焦急的晉王殿下平靜說道:“並無大礙,吃兩副藥必好無疑,只是晚間多注意休息,別出力熬夜就成。”
霍氏俊秀的臉龐飛上兩朵紅雲,濃密纖長的睫毛輕微地顫動,他一言不發,掙脫晉王的雙手,起身施個半禮,隻手扶著腰領著小廝匆匆出了雲來廳。晉王訕訕的,咳了一聲,將一把玉骨折扇捏在手中,唰的一下開啟,裝模作樣扇了兩下,在這清冷微涼的夜裡掩飾著她的尷尬:“醫正好脈息!本王要好好賞你!”
天色已晚,梁沛客套了兩句,準備離開了,梁波的事情一直在她腦子裡盤旋,晉王殿下可是天潢貴胄,又是今上的親姨母,這人情不用可真有點浪費,思索了一下,梁沛便十分委婉地開口提了梁波之事,只說自己的親妹子,自小神往禁軍,想進羽林衛歷練歷練,不知晉王殿下願不願意幫忙。
“這有何難?”晉王笑笑,儼然成竹在胸,“回去叫她等信便是。”
果不其然,第二日梁府來了兩個錄事參軍,拿著調令,叫梁波去北衙(羽林衛根據地)點卯。到了地方,三四個正直青春年少的副尉圍住梁波要和她較量,梁波不過兩招,便將這些人打趴下了,於是眾人感慨,雖然人家上頭有人,可也有真才實學的啊。
話說梁波原本在京都府衙做公人,她向來覺得自己大材小用,所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混日子,因為有個好娘好爹,上司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由她去了,而今搖身一變成了羽林衛神策軍的九品執戟,梁波瞬間熱血衝頭,覺得這職位無比神聖,等到興沖沖跑去上職,才發現現實距理想還是很遙遠。
這該怎麼說起呢?怪只怪她整日一團漿糊,把事情沒弄清楚。原來這皇城禁衛軍,總共有三軍,分別為龍武,神武,還有神策。論勢力和人數,當然以神策軍為最,然而要論誰能堂而皇之地守衛後宮之地,自然非龍武軍莫屬了。也是,神策營裡全是女郎,聖上怎麼會讓一幫女子去守衛她的後宮呢?別說是後宮了,自今上登基以來,現今維護朝會階陛,飛騎出行儀仗,一水兒全用的是龍武營那幫男兵,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羽林衛啊,真不知道這位至高無上的帝王是怎麼想的。
而且這九品執戟也不是多大的官兒,只比司戈高一個品階,不過是聽起來牛氣一些而已。但凡靠近皇城守著宮門的兵士,哪一個沒有頭銜?還真沒什麼稀奇。
沒什麼好抱怨,都是自找的,說不準哪天瑜哥哥在皇城根兒底下溜達,就見著了呢。梁波認清了現實,如此這般地安慰一番自己,便開始有板有眼地點卯上值。
梁波認真起來了,她進皇城司職這事兒根本瞞不過樑家老爺子馮氏,所以入職的當日,梁波就直接跟馮氏招了,還鄭重其事地跑來跟馮氏道別:“父親,各位叔父,波波這就去了,大家保重。”
彼時老爺子正休閒自在地和三位叔公圍坐在一處打馬吊,聽了梁波這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