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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梁沛躲在桃樹後面,透過皎潔的月光瞧見她的好妹妹拽著馬天瑜的袖子,竟然撒嬌討好:“瑜哥哥,你別生我的氣了,好嗎…。。”
那時候的馬氏天瑜長身玉立,丰神俊秀,雖然對梁波板著一張俊臉,可眉眼間卻是溫情無限。
而眼前的馬氏,面色蒼白,雙頰微陷,瞧著卻十分孱弱,梁波再無多言,忙覆上絲絹,指尖觸及馬氏的手腕,不過片刻,疑慮叢生,“你是……內功反噬?”
“……。是。”馬氏點點頭,嘆道,“…是我…故意為之。”
這樣的問題算不上是疑難雜症,侍御醫卻診斷不出來,實在令人匪夷所思。梁沛錯愕,望了望四周,殿內並無他人,這才低聲問道:“為什麼?”
“……。為她。”馬氏神色黯然,將緣由撿要緊的大致說了一番。
事實上,聖父榮太國公明面上封馬天瑜做了八品選侍,留在眼前使喚,其實不過是想按照自己的意願好好教導他,透過皇帝生父這個便利,將馬氏送去服侍皇帝而已。嘉選在即,中宮皇后的位置太后與皇帝似乎私下已經商議好了人選,太國公面上不能說什麼,心裡是極為不滿的。皇帝明明是自己親生女兒,可偏偏與明德太后更親近。無奈之下,太國公想著不如找個知根知底並且沾親帶故的郎君放在皇帝身邊,日後給予高位,替他照顧皇帝,免得這心裡總不夠踏實。
於是老人家藉著過壽誕的由頭,一聲令下,叫馬氏走個曲線提前入了宮,先找時機叫他在皇帝跟前混個眼熟,在嘉郎入宮之前佔得先機,之後再由太國公出面安排侍寢,有了內命夫的位份,便可以順理成章地陪王伴駕,做他的女婿。
論起親疏遠近,聖父榮太國公劉氏只是馬天瑜母親馬文的一個比較遠的遠房兄弟,不過馬氏的父親古氏卻因著這層疏淺的裙帶關係常在劉氏跟前晃盪,加之進退得益,劉氏便高看馬家一眼,順道對才貌雙全的馬天瑜起了栽培之意。
太國公之意馬天瑜再清楚不過,自入了宮,可謂步步驚心。他必須對梁波斷了情絲,然而思念總是縈繞心頭,揮之不去。天威雖然難測,每每陪著太國公與皇帝相處,馬天瑜就越發不願背離自己的情感,本該沉寂的願望與日俱長,叫人寢食難安。入宮前的那個夜晚,梁波曾信誓旦旦的說願意等他出宮,這話其實他是較了真的,他心甘情願守她一生一世,那麼梁波呢?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此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如果可以,他願意在這深宮高牆內靜靜盼著他們重逢的日子,如果可以,他希望梁波別忘了他,免得從此天涯海角,叫他肝腸寸斷。
如何在這波雲詭異的深宮大內明哲保身等候重逢,是馬天瑜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他這邊絞盡腦汁想對策,而那頭榮太國公語重心長的叮囑他,準備下個月讓他為皇帝侍寢,而提前告知,也是叫他心裡有個數。
馬天瑜有個習慣,每隔一兩日都會花半個時辰修習內功心法,太國公或許也是知道的,就在某個晚上,他故意逆行經脈,造成反噬,如此以來,治癒內傷,再恢復到從前的狀態,就得花好長時間了。纏綿病榻數十幾天,太國公著令奉醫局的醫官們來查探,馬氏在言語和症狀上誤導他們,叫眾人查不出緣由,而自己也是放任自流,於是這傷病一日比一日嚴重,太國公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後來還是晉王殿下的幾個側夫進宮問安 ,聞知此事,便向太國公推薦了梁沛。
“你這一身傷,可不能再拖下去了。”醫者父母心,梁沛不忍,感慨馬氏對自己也太狠了一點。
“那麼就請梁醫正費心了。”馬天瑜並非不想治癒,不過是期望自己這場病能撐到嘉郎入宮之後,等到皇帝和太國公應接不暇時再慢慢痊癒。
“你如此大費周章,不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