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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罷。大過年的,老祖宗都惦記你呢,朕順道過來看看。”
她徑自坐於榻上,打算和他隨意聊上兩句,然後走人,簡單做個樣子好叫兩位父親知道,她並不是那麼涼薄。可等到少使將熱茶端到鏤花月牙几上,黃子遙還直愣愣地跪著。兩個內侍使了半天勁,都沒將人扶起來。
“怎麼了…。。這是?”
“陛下,放臣出宮吧。”黃子遙字字鏗鏘,將頭磕在地上,發出重重一聲響。
“你說什麼??”皇帝差點打翻了手上的五彩瓷茶碗,“……你再說一遍?”
“求陛下恩典,放臣出宮吧!”
他抬起頭,挺直了身子,一字一頓,清晰無比。
作者有話要說: 碼的好匆忙,各種不妥請捉,麼麼噠。
☆、第四十四回合(修)
之前在流音閣聽戲時,陪著老祖宗喝了兩杯烈酒,頭還有些暈暈乎乎的,以至於同樣的問題,今上問了好幾遍,似乎還是無法確定。大概是當皇帝這麼久,於宮城之中從來沒遇見過這種情況,猛地來了這麼一出,叫人實在反應不過來。
今上隱隱不快。即便是在民間,娶到手的男人,再不待見,晾著他就是了,好吃好喝供著,也不可能叫他由著性子自作主張,更何況是妻主還是皇帝。之前真是小瞧了黃子遙,一個六品修儀,竟擺出了一品國公的譜!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規矩何在?帝王的顏面何在?!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今上抿了一口熱茶,面無表情,隔著杯中升起的寥寥霧氣看著他,希冀從那張有些憔悴的臉上看出點蛛絲馬跡來,可惜除了一點視死如歸的氣魄,還真是什麼都沒有。
“臣知道。陛下與臣既然兩不歡喜,何不放臣一條生路?上天有好生之德,陛下一代明君,自然有成人之美。”黃子遙垂眸避開她的直視,大約是病著,整個人就是弱柳扶風的模樣兒,不過那腰桿筆直,說一會兒,掩唇咳一會兒,不卑不亢,不見絲毫恐慌之態。
“你膽子夠大。”今上冷笑。兩不歡喜??黃氏的話猶如一記耳光,扇在她臉上,著實讓人有些難堪。“朕並非巧取豪奪之人,也沒你想的不講理。當日御選時,曾給過你們機會。喜歡朕,就當面告訴朕,願意留在宮中,不樂意,自當放你們離去。可你呢?拽著朕的衣服死活不肯放,叫朕如何裁決?”
“臣…。。本不願意,不曾想陛下所賜御酒太烈,…。。喝醉了,只顧著傷心,並不知那時是個什麼情形。”黃子遙垂了眼眸,不去看她,“臣原本就配不上陛下,在這深宮之中更是度日如年。就算沒有活路,臣也希望能死在外面,不給陛下添堵。”
…。。度日如年?嫁給她就這麼不堪麼?
“狡辯!只怕是你揹著朕,動了別的心思吧,”今上惱怒,心中閃過一些什麼,又問道,“你在朕的地盤上,口口聲聲喊著的三娘…。。,是哪一個?!”
嗬,真是有些自作多情了!想她慕容還在一眾皇姐妹中行三,先帝在時,常喊她三娘,成年之後,鮮有人敢這樣稱呼她。之前站在殿外,聽到黃子遙放聲哭泣,只道他真性情,唸的正是自己妻主呢,原以為不過是宮中怨夫的滿腹牢騷,聽他有些真心便懶得計較,可眼下看來,此三娘竟非彼三娘。
“三娘…。。是臣的心上人。她……不要臣了,臣…生不如死!”
黃子遙愣了一下,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捅了簍子,欲蓋彌彰或許會將事情弄得更糟糕,他倒鎮靜,本著直性子回稟,可是真說起那個負心女,依舊不勝唏噓。
“啪——!”
今上手裡的茶碗狠狠摔在地上,碎渣殘片四處飛濺。
把她當什麼了?訴苦的物件?今上暗暗捏了拳頭,發出咯咯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