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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來得晚,就不釣龍蝦了。你看著給做點行了。」言聿卿脫了外套,兩人又熱絡地聊了幾句。
木屋建在湖面上,走路的時候咯吱咯吱響,湖面上還飄著頹敗的荷葉。簡檸驚喜問:「這裡還有荷花嗎?」
老陳一邊用手套抓著簍子,一邊介紹:「想看荷花,得明年四五月份咯。」
簡檸悻悻地:「到時不一定有了。」
她說的是不知道還會不會過來的意思,而老陳明顯是誤會了,一個勁兒保證:「這季節不會沒有的,四月不開花,五月也會開,放心吧。」
簡檸眼風轉了轉,沒再說什麼。
兩人入座,簡檸發現這兒雖然看著簡陋,但吃食一點也不粗糙。先是上了一壺茶,茶香裊裊,聞著就覺著香。再然後上了一碟涼拌藕絲,清清涼涼的,醃得很是入味。
山風徐徐,彷彿連言聿卿也放鬆許多。而後老陳端上了松子魚,又上了一隻紅酒燒龍蝦,說都是湖裡頭養著的,鮮著呢。
看著言聿卿興致頗濃的樣子,老陳攛掇著:「要不來壺桂花酒?」
等老陳走遠了,簡檸才低聲說:「archer,你等會兒不開車嗎?」
言聿卿把車鑰匙放她手裡,輕飄飄道:「不還有你?」
一想到那崎嶇不平的山路,簡檸有點心虛:「我沒開過山路。」
言聿卿心情好,不由分說就抿了一口桂花酒,低聲道:「慢點開。」
簡檸沒轍,也只能讓他放開了喝,言聿卿喝了小半壺,漸漸地喝得少了。簡檸有一搭沒一搭地問他:「老陳原來就是做廚師的嗎?」
「烹飪只是他的愛好,」言聿卿說,「他原來生意做得挺大,為著生意,荒廢了陪家人的時間,後來女兒生病去世,和妻子離異後,就在這湖邊開了農家樂,養點魚蝦過日子。」
他這麼一說,簡檸眉頭緊鎖,更估摸不透這頓飯的價格了。她悄咪咪走過去問老陳,順便想結帳,老陳笑得鬍子都在抖:「哪兒需要你給錢,archer老早給過了。」
老陳算是看出來了,這姑娘看著聰明伶俐的樣子,實則實心眼,不搞虛的那套。言聿卿眼光挺好。
而後老陳又說:「下回吧,下回早點來,我帶你們釣蝦去。」
簡檸亦步亦趨地走過木橋,看見言聿卿背著手在打電話,她本來想走遠一點,沒想到言聿卿說的並不是普通話,而是粵語。
這還是她第一回 聽見他說粵語,簡檸聽不懂,也猜不透意思,只隱約覺得言聿卿說這粵語和普通話的語調又有點不一樣,普通話是字正腔圓的,而粵語多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調調,總而言之,很難理解。
簡檸離開沒多久,言聿卿就接到外公的電話,不外乎是舅舅鍾興又跑去說了點公司的事,加油添醋。但公司已經在外公的授意之下給了言聿卿打理,外公並沒有搭理鍾興,而是讓言聿卿放開手,好好幹。
末了,外公鍾徇在電話那頭說:「你表弟說要同你學習,早晨已經搭飛機過北京。」
他要過來搞什麼?言聿卿眉頭一皺,免不了現出厭惡的神情。鍾徇也是無奈,自己的兒子並著親孫子不學無術,眼下整個公司靠著外孫打理,偏偏還要不知足。
他嘆了口氣:「鍾明是個唔生性的,你看住點,唔好比距惹是生非。」
鍾徇早年待在港城,而後又去了法國留學,一口的粵語夾雜英文,回國後也秉持了這種習性。言聿卿在外公家住了幾年,語言天賦極強,也說的一口流利粵語。
他說:「知了,你小心身體,早抖。」
掛了電話後,言聿卿看見簡檸在風口小心翼翼地挪過腳步,好奇道:「早抖是什麼意思?」
他覺得有趣,逗她:「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