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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最好時機應在老魚中毒之前。”
“不對。”無情更正道:“在你還沒‘下口’之前,我已因一個人提供了一件事而對你加強了防備。”
“誰?”青月公子訝然道:“什麼事?”
“羅白乃。”無情道:“他一看到你,就有個感覺,讓他覺得不對勁中帶著畏怖。”
林傲一做然道:“他當然怕我。”他的語言裡充滿了自恃,“很多人都怕我,也不止他一個。”
“可是他本來沒見過你,”無情反問,“他怎會對你有熟悉的奇特感覺?”
“你說呢?”
青月公子饒有興味的反問。
“近期見過令他覺得駭怕的,只有兩次,”無情層層推進的說,“一是在味螺鎮,他遇上了垂危的朱殺家。”
青月公子側著頭,詭笑問下去:“還有一次呢?”
無情道:“便是他在綺夢客棧裡所遇的月下鬼魂了。”
“不過,那是個女鬼,你雖然是鬼王聶青,”無情居然開了他一個玩笑,“你就算是鬼,也決非女鬼,他們應該不會看錯,而這一點,我也還看得出來。”
青月公子指著自己的鼻子:“那我是誰?”
然後他忍俊道:“你們總不會認為我是朱殺家吧?”
“當然不是動輒殺人一家大小的朱殺家,但你既可冒充聶鬼王,也同樣可以假冒朱殺家;”無情道:“現在冒牌貨很多,聽說江浙有個少年無情,比我小十來歲,有成千上萬的人奉銀子請他辦案輯兇呢;嶺南也有個老年無情,居然在殺了人劫了晌後宣稱自己是御前大捕頭,他自己是故意犯案潛入賊窩,居然也把那御史大人嚇住了不敢判刑。”
“朱殺家的眼珠是混濁的,乳白色的;”林傲一眨了眨雙目,“你還沒有清楚我的眼色,又怎看出我對孫老闆又愛又恨,又怎硬栽老魚中毒後呈現同樣眼色,便當作是我咬他一口肉!”
“你說得對。你的眼色是綠色的,朱殺家是白的。”無情重,“本來我也想不通,但是,不是有一種薄如紙的玻璃色片,可以戴人眼眶裡,要什麼顏色有什麼顏色,要有什麼樣的眼色便有什麼樣的眼色的嗎?聽說,波斯國有一種叫‘高唐鏡’的事物,若切成小片套在眼球上,就會有這種效果。為了這種特別的鏡子,中原武林,還一度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你們不是真的以為我就是朱殺家吧?”青月公子怪笑了起來,“我為什麼要當朱殺家?嗯?我為什麼要把自己浸在酒裡?還得要舌根紫藍?臉部潰爛?毒瘤在額?蛆蟲滿身?
我好歹也是‘東北王’林木森的兒子,也是‘一刻館’的署理館主,我對孫綺夢儘管不平不忿,為了應付她,扮扮聶青也就是了;為了要對付你,自己戳了兩個血洞,那也就夠了——
我幹嗎還要這樣難為自己,鬧個滿身屍蟲,一臉爛泡!?”
他笑得前俯後合:“我?犯得著嗎?”
無論他怎麼笑,眼睛仍盯住了無情,神情裡還是有點孤寂,甚至連他的笑紋還漾出了落寞來。
無情看著他笑,聽著他說,也頗有同感:“是呀,我也想不通,你的確是犯不著如此搏命;就算你認為綺夢!”娘對不起你,或一意要伏殺我,也斷斷不需如此……卑屈!”
“沒想到,聰明絕頂的大捕頭無情也有想錯了邊的時候——不過,卻錯有錯著,提防了我,但到底還是給我放倒了。”青月公子得意地道:“你們如夥眾上綺夢客棧截擊吳鐵翼,我怕還來不及,只好盡力截擊,怎會把訊息叫那姓羅的小把式到處散播,對我可有什麼好處?我得要費那麼大的功夫,要把他騙上來疑神峰不成!”
“如果不是你,”無情卻不以為件,猶在推敲不已,“那麼,羅白乃又怎會覺得你有熟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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