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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多久見不到整日的太陽了,季淮只覺得自己骨子裡都泛起了酸乏,昏昏沉沉每日眼睛都睜不起來。
「少爺,擦一擦臉,快到時辰了。謝公子怕是一會兒就過來了。」
小栓子急躁得捧著臉盆破門而入,老媽子得將季淮的被子扯掉,拎著季淮的手,把一塊溫熱的帕子放在他的手心。
「哈,謝公子謝公子,怎叫得比我還親切,趕明兒我就問問靈臺兄可要你,把你送給他算了。」
季淮耍脾氣把擦臉的帕子扔回盆子中,抱臂不配合得又躺了回去,把被子拉到頭頂,滾成了一團蠶繭。
謝衡確實是一個說道做到的,那日邀他去採買物件,還應允為他補習功課。這第二天,人家就準時拿著一厚摞子的筆記心得登門造訪。
小栓子歡迎他的樣子,比隔壁的大黃看見肉還興奮,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準備茶點果子,季淮從來都沒見過他這麼伺候自己呢。
於是季淮就被迫走上了複習的道路,像是以前高考前,重點學生被老師拉到一間衝刺班裡近距離輔導似得。不過他這待遇更高,是一對一的家教補習。可以前季淮是自願學的,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找個好工資,朝九晚五有錢賺。
可現在確實他完全都不想學習的,若是學得好了,被派往什麼窮鄉僻壤做個小官,而且掙的月俸還不及他經營幾家幾個鋪子來得多。
又擔風險,又心神勞碌。
「少爺,要是謝公子進來看你這樣,我都替你丟人,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小栓子早就摸清了季淮的命門,看他這負隅頑抗的樣子,不急不緩得說道。
果然這季淮牌的蠶繭出現了鬆動,然後發出了悶悶的抱怨聲,然後隨著這持續不斷的小哀怨,蠶繭一層層得剝開,直到露出個垂頭喪氣的小腦袋。
「這就對了麼,我的好少爺。」
小栓子扒拉扒拉季淮因為睡覺豎起根呆毛,強行把它按得服帖,接著道:「少爺這時辛苦些,到時金榜題名騎著高頭大馬遊行之日多麼風光呢。」
小栓子暢想著季淮穿著舉人老爺的衣裳,接受餘州鄉裡的讚譽的模樣,好不風光。
這可是從前他想都不敢想的一幕,可是因為謝衡的天神降臨,一切都充滿了希望。彷彿養了好幾年的小鳥兒由於不清楚飲食造成營養不良,這回終於尋對了師傅,把他餵得白胖,只等待一朝一飛沖天。
季夫人季老爺聽到這訊息這幾日也是眉開眼笑的。前幾日來探望季淮,隔著窗子看著謝衡為季淮講書,季淮舉著書本老老實實坐著學習的樣子,高興得都跳起了腳,兩人美滋滋得從戳開的窗子洞裡看了半個時辰。
後又塞給小栓子不少的銀錢,吩咐他這幾日要好好照顧謝公子,萬不能慢待了這恩人。
「說起來也是怪,往日裡這個時辰謝公子早就該來了呢,謝公子這些個日子可是從未遲到過的。」
小栓子瞧著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約摸時間都快到了戌時,往日裡都是酉時都到了,灶上的粥菜都快涼了。
季淮懶散得拿起帕子擦著臉,回道:「這連天的雨,誰愛起床吶,你家的謝公子說不準也乏了呢。」
雖是這麼說的,季淮也疑惑得走出房門,兜著手朝謝衡屋子那旁好奇得張望過去。季淮早就發謝衡是一個極其自律的人,像個機器人似得準時準點。
莫不是生病了?
季淮不由得嘀咕。
……
「少爺,事情都辦好了,稅貢司的那些個人全都招了。」
暗侍小三與坐在主位上的謝衡稟報導。
原來謝衡今日也是同往日一樣準時起床,他習慣寺裡的作息,雖然不用入那些和尚一樣上早課練功,但晨起的時間是一致的,卯時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