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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翁不必難過,興芳必然像王承恩追隨先帝一樣追隨東翁。”趙興芳一拱倒地,向洪承疇表達自己的誓死追隨之心。
“哈哈,有子馨兄相隨,我洪承疇這一生足矣。”洪承疇仰天大笑,“不過烈帝自縊的手段不足取,尋死只需一杯鴆酒即可。”洪承疇說著從桌上拿過一個白瓷瓶,倒出兩粒紅色的藥丸。
“今日咱賓主一同赴死,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我為東翁倒水。”趙興芳走到宮殿中間,提前起爐子上的水壺,行走間步履蹣跚,可見其內心的緊張和猶豫。
翻過桌子上的茶盞,倒水時手哆嗦著,茶壺的水淋漓了一桌子。
“子馨兄莫怕,上等的鶴頂紅,只是一瞬間的事。”洪承疇安慰著趙興芳,可話語極盡蕭瑟,也不知是安慰別人還是安慰自己。
死從來都是世間之大恐怖,不到萬不得已沒人願走這條路。
趙興芳臉色灰白,一聲不吭的去過一枚藥丸,填入口中用水順了下去。
欣慰的看了一眼追隨自己多年的幕僚,洪承疇有把藥丸吞入肚中。
只是一瞬間的疼痛,從此就解脫了,可是意料中的疼痛卻遲遲未來,洪承疇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了起來。
“你?”洪承疇費力的抬起手指,指著趙興芳。
“東翁,我也是沒辦法,您是非是不可了,可是我得活下去啊!興芳追隨您多年,這是我第一次做對不起您的事,您可得一定原諒我。”
趙興芳是洪承疇貼身幕僚,洪承疇一切私密事情都是有他來做,他早已經把鶴頂紅換為**藥,至於他自己吃的那粒,早在藉著倒水的功夫服下了解藥。
輕輕上前,從洪承疇腰裡接下金批令箭,這是多爾袞特賜節制東南兵馬的信物。
“制臺大人有令,江寧已不可守,爾等俱為國之勇士,不可輕易丟掉性命。制臺命令爾等殺出重圍,去和勒克德渾大將軍匯合,他日再殺回江寧以圖後舉。”
高舉著金批令箭,趙興芳假傳著洪承疇的命令。
“制臺大人他人呢?”為首的八旗佐領接過了令箭,問洪承疇的下落。
“制臺大人身為東南六省總督,卻致使江寧陷入崇明賊之手,自感有愧於朝廷,有愧於睿親王,已然服毒自盡了。”趙興芳悲切的說道。
“制臺大人自盡了!”
“制臺大人都死了,咱們該怎麼辦?外面明軍以及綠營叛軍那麼多,就咱們這點人怎麼突圍?”
聽說洪承疇已死,宮城裡的八旗兵頓時陷入恐慌之中。
“諸位,就咱們這點人想殺出重圍是不可能的,既然這樣,就和他們魚死網破吧,殺光外面的叛賊!”
八旗佐領高聲呼呼道。
“殺光叛賊!”所有的八旗兵都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對他們來說,滿城裡叛亂的綠營兵比外面的明軍更加可恨。
佐領高舉著武器,帶著兩百僅剩的八旗兵,向著正被撞擊的大明門而去。誰也沒注意到前來傳令的趙興芳已經趁亂逃回了宮殿中。
數百名綠營兵在卜同的帶領下正攻打著宮城的門戶大明門,只有再撞開這座城門,就可以衝進去捉拿洪承疇。
遊擊將軍,巨大的誘惑使得卜同無比的亢奮,指揮者聚攏的手下抬著巨木猛烈的撞擊著城門。就在剛才,三百八旗兵被卜同糾集的千餘綠營絞殺殆盡,讓卜同覺得八旗兵也不過如此。
十幾個綠營兵抬著巨木再次撞向城門,誰知還未撞到城門卻突然開啟,數十支火把在城門洞中閃爍,照亮了城門後面八旗兵那憤怒而猙獰的面容。
“殺光這些叛賊!”八旗佐領大吼著,向著面前的綠營兵揮出了狼牙棒,二百八旗兵跟著後面吶喊著衝了過來。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