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5 頁)

讓麻衣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殺了她。

一定要殺了她。

不然自己跟二竹真的命不久矣。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那你就死吧。

想到這個，麻衣突然間就咧嘴笑了，眼睛彎成一條好看的線，兩顆小虎牙暴露在空氣裡。

殺了她，至少不用再挨皮鞭。

可是，之後呢？

麻衣並沒有想過。

夜晚，竟然來得這麼快。

抬頭看去天空，才發現什麼時候星星已經佈滿天空了。

“二竹，你恨不恨老女人？”

“恨啊，她打人那麼痛，還不讓我們吃飯。”二竹摸著乾癟的肚子，有氣無力地回答。幹了一天活，晚上動只喝了一碗粥，腸子都快打結了。

“那麼，你想不想讓她消失？”麻衣直直地看著二竹，說。

“消失？她要走嗎？去哪裡？”二竹顯然是聽不懂麻衣的話，睜著大眼睛好奇地問。

“把她殺了，她不就消失了嗎？”麻衣的眼睛冷冽起來，“二竹，怎麼不說話。”

二竹與麻衣本不是一樣的人，更沒有她的堅強，殺人這兩個字，她也揹負不起來，所以只能選擇沉默。

“二竹，你害怕？我沒讓你去，聽我說，只要你幫我隱身，要殺那個老女人很容易的。”麻衣說著，站到地上，“殺了她，我們兩個再逃走。”

“姐……我們兩個能逃去哪裡……”

“不殺了她，我們一樣被折磨死，如果真沒辦法逃走——死我也要她陪葬。是那個老女人自己先不管我們死活的，所以不能怪我們。”

“可是，爹爹說我們不能做壞事，不然會下地獄的。”二竹搖搖頭，不肯答應。

“下地獄，哈……”麻衣冷笑一聲，挽起衣袖指著上面的字，“‘亡國奴’，用針刺的，血一直沿著這裡流到手指尖，那個時候有多痛二竹你也該知道吧……如果真要下地獄，那也是那些人先下——”

二竹沉默了。

走到老女人的房間外，二竹便不肯再上前一步，麻衣也不強求，一個人開啟老女人的房門。

老女人已經睡了，緊緊抱著繡了紅色花紋的錦被，鼾聲如雷。

眼角的淺淺皺紋盪漾開來，麻衣聽見老女人夢中發出的聲音，那麼溫柔：

安琪……等等娘……安琪……不要那麼調皮……

她的女兒竟然有個這麼好聽的名字。

安琪——

真好聽，但願不像這個老女人一樣可惡。

視線落在牆上，麻衣馬上鎖定目標：一把武士刀。

一米多長的刀殼上，銀白一片，兩朵牡丹，在那片銀光中盛開。

刀很沉，拔起來卻也沒用多少力氣。麻衣輕輕一用力，刀殼便脫離地面。

淺淺的銀色，如一縷淺淺的月光，強烈的殺意緊緊包裹著刀身，更添了幾分寒意。

麻衣淺淺地笑了，這刀不算*，卻也鋒利無比，割下她的頭，足夠了……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無情少女暗夜心

對不起——

麻衣看著老女人的臉，輕輕低語。

那張臉，平素裡即不敢看也不願看，現在如此清晰地呈現在眼前，麻衣有些可憐起她來。

老女人其實也不算太老，只是她的頭髮有很多都白了，衣服也穿得俗裡俗氣的，不是一身黑就是一身暗黃，全是絲綢做的做的。

安琪……等等娘啊……

老女人似乎正做著一個很美的夢，嘴唇咧得像個一條豆夾，合都不合上。

娘——

麻衣突然間想起了衣樂，那個疼她愛她處處保護她的女子，胸口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