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1/3 頁)
鄭予安不記得自己在哪兒看過這麼一句話,說愛情之所以浪漫,在於它緘默下的熱望。
晏舒望自始至終給人的感覺都是平靜的,明明外表是個濃烈的人,但就像裝在萬花筒裡的碎玻璃紙,細小、零碎,藏在了深處。
豆兒很安靜地趴在帳篷門口,山中星月清晰得動人,鄭予安沒什麼睡意,他指尖繞過晏舒望的髮尾,玩了一會兒,對方便湊近了與他接吻。
“有點胡茬。”晏舒望模糊地道,鄭予安的掌心拂過他的下巴,低聲笑了起來。
“我知道你是男的。”他說,“我們都上過床了。”
晏舒望:“只能算一半,我還沒進去。”
鄭予安有些無語,不過想想也有道理。
晏舒望說我怕我真做的時候,你就軟了。
“應該不會。”鄭予安想了想,認真道,“那天的感覺不錯,我很喜歡。”
晏舒望跟著笑了下,他似乎很欣慰,或是很感動,貼上來很溫柔地吻著鄭予安的臉。
“你不要把我想那麼糟糕。”鄭予安在雙唇分開時,輕輕地說,“我不是隨便和什麼人都能交往的。”
晏舒望看了他很久,他說我知道。
鄭予安又說:“你不要那麼沒有安全感。”
晏舒望搖了搖頭,他說:“你不明白一件事。”
“我對你的感情,是我一個人的,不論你什麼樣,你答應也好,拒絕也罷,就算你永遠都不知道,永遠無法回應我,這份感情都是存在的。”
晏舒望看著他,說:“我的感情沒有那麼脆弱,它很安全,它屬於你,但也屬於我。”
鄭予安沉默了半晌,說你還是不相信我。
晏舒望嘆了口氣,他有些無奈,像哄小孩兒:“我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是不會強加給你,你不是這個圈子的人,也許一年兩年,你有新鮮感,但五年十年呢?”
鄭予安張了張嘴,晏舒望伸出食指,貼著他的唇,輕輕地“噓”了一聲。
他說有些話是不能輕易說出口的。
“你一直喜歡的是女人,你的人生計劃裡,在沒遇到我之前應該會有結婚生子的打算,你要放棄這些嗎?”
鄭予安抿著唇,晏舒望低頭看著他,他撤回了食指,又湊近了輕輕吻他。
晏舒望:“我已經過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年紀了。”
他說:“我想把最好最美的都給你,但未來如果你哪天突然不要了,我找不到下一個可以給的人。”
就算在男女關係裡,一段感情的開始就要承諾未來會怎樣,想必大多數人都無法接受,哪怕是像鄭予安這麼認真的性子,在曾經的交往物件裡,他也未曾與對方深入到,能夠考慮步入婚姻殿堂,甚至共度餘生的程度。
他無法形容晏舒望到底是情深還是目的性太強,他憑什麼認為他的感情能夠天長地久?而且還是在兩個男人之間,在沒有任何道德證明約束的情況下?
晏舒望說你不用考慮太多,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鄭予安很想罵他老奸巨猾,好的壞的,松的緊的都被他說完了,留下一個兔子洞,鄭予安就是那站在洞口的“愛麗絲”,等著他的也許是繁花似錦,也許是無盡深淵,他被誘惑著往下跳。
晏舒望嘴上客氣著讓他別多想,其實手裡正握著那唯一的一把鑰匙,若有似無地叩在了他的心尖上。
彷彿是一段冷靜期,露營回來後,晏舒望難得沒有再主動聯絡鄭予安。
他退到了好像是個很安全很妥帖的距離,正如自己所說的一樣,床下又是涇渭分明的tag。
鄭予安不是毛頭小子,他很沉得住氣,只是午休抽菸的時候容易走神,被秦漢關八卦了好幾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