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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種親密關係多麼美妙呀,&rdo;他故意叫人難堪地說,&ldo;它會激發出多麼深厚的感情呀!我常常在想,我們因為沒有母親可能失去了什麼,而你因為沒有做過母親也可能失去了一些東西,列寧娜。想像你自己坐在那兒餵著自己的嬰兒吧……。&rdo;
&ldo;伯納!你怎麼能這樣?&rdo;一個患結膜炎和面板病的老年婦女吸引了她的注意,岔開了她的義憤。
&ldo;咱們走吧,&rdo;她求他,&ldo;我不喜歡這兒。&rdo;
但是這時他們的嚮導已經回來。他招呼他們跟在身後,帶著他們沿著房屋之間的狹窄街道走去,繞過了一個街角。一條死狗躺在垃圾堆上;一個長著瘤子的婦女正在一個小姑娘的頭髮裡捉蝨子。嚮導在一架梯子旁邊停住了,用手垂直一舉,然後向水平方向一揮。他們按照他的無言指示做‐‐爬上了梯子,穿過了梯子通向的門,進了一個狹長的房間。房間相當暗,發出煙味、煮過的油膩味、穿了很久沒洗的衣服味。房間的那頭又是一道門。陽光與鼓聲便是從那道門傳送來的。鼓聲很響亮,很近。
他們跨過門檻發現自己來到了一片廣闊的臺地上,下面就是印第安人的廣場。那裡擠滿了人,四面有高房包圍著。鮮亮的毛氈,黑頭髮裡的鳥翎,綠松石的閃光,熱得發亮的黑面板。列寧娜又拿手絹捂住了鼻子。廣場正中的空地上有兩個圓形的臺子,是石頭和夯實的土築成的,顯然是地下室的房頂。因為在每個臺子正中都開有一個樓梯口,一架樓梯還架在下面,伸向黑暗。地下有笛聲傳來,卻消失在持續不斷的殘忍的嘖嘖鼓點裡。
列寧娜喜歡那鼓聲。她閉上眼睛聽任自已被那輕柔反覆的雷鳴所左右,聽任它越來越完全地侵入她的意識,最後,除了那唯一的深沉的脈動聲,世界上便一無所有了。那聲音令她安慰地想起團結祈禱和福帝日慶祝活動的合成音樂。&ldo;歡快呀淋漓。&rdo;她悄悄地說道。這鼓點敲出的是同樣的節奏。
驚人的歌聲突然爆發‐‐幾百條男性的喉嚨激烈地尖叫著,眾口一聲發出了刺耳的金屬般的合唱;幾個長音符,安靜了‐‐雷鳴般的鼓點之後的安靜。然後便是女人的回答,唱的是最高音,尖利得像馬嘶。接著又是鼓點。男人們再一次用深沉的聲音野蠻地證實了他們的男子漢氣概。
怪,是的。地點怪,音樂怪,衣服、瘤子、面板病和老年人都怪。但是那表演卻似乎並不特別怪。
&ldo;叫我想起低種姓的社群合唱。&rdo;她對伯納說。
可是不久以後那合唱令她想起的卻不是那種無害的效果了。因為有一群猙獰的魔鬼突然從那圓形的地下室裡冒了出來。他們帶著恐怖的面具,畫出非人的臉像,繞著廣場跳著一種奇怪的瘸腿舞。他們載歌載舞,一圈又一圈地跳著,唱著,一圈又一圈,一圈比一圈快。鼓聲變了,節奏加快了,聽上去好像發燒時的脈搏跳動。周圍的人也跟著唱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一個女人開始尖叫,接著便一個又一個都尖叫起來,好像有人要殺她們。然後領舞的人離開了隊伍,跑到廣場盡頭一個大水櫃子旁邊,開啟蓋子,抓出了兩條黑蛇。人群鳴哇一聲大叫起來,其他的舞人全都兩手前伸,向他跑去。那人把蛇拋向了跑來的第一群人,又伸手到櫃子裡去抓。越來越多的黑蛇、黃蛇和花蛇被扔了出來。舞蹈以另一種節奏重新開始。人們抓住蛇一圈又一圈跳著,膝蓋和腰像蛇一樣柔和地扭動著。然後領舞人發出訊號,人們又把蛇一條又一條扔向廣場中心。一個老頭從地下室出來了,把玉米片撒到蛇身上。另一個婦女又從另一個地下室鑽了出來,把一黑罐水灑到蛇身上。然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