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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

修無情道飛昇的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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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演。

千年前發生的事情再次重演, 沈聽瀾自詡年輕一輩獨步，卻依舊無法阻止這一切。他默然，心中是一片的茫然。透過靜虛, 沈聽瀾好像看到了千千萬萬的人, 雖前方絕路, 但仍執著。

九州大陸並不公平。

像他這般好運者寥寥，大多都是掙扎在生死之間的普通人。

其實, 沈圓只是個好運一點的普通人。

什麼預言，什麼劇情, 什麼天道, 他一直在逃避責任。或許應該是懷疑, 沈聽瀾真的有資格做拯救九州大陸的救世主嗎？那麼普通的沈聽瀾，那麼無用的沈聽瀾。

他握著四季劍，握的那麼緊, 卻好像會掉落。連同他這些年的自傲一起碎了一地, 那一雙眼眸中似乎接納了一切, 像是在發光, 是火光和金光倒映在他的眸中。

背叛的鳳息，殉道的靜虛。

交織的兩色明明滅滅, 在這靜寂的夜裡拉扯著織布的兩端。天邊的紅月似乎還在微笑, 淺淺淡淡的，若隱若現的, 勾著人夜裡的思緒也不那麼平靜。

恍惚間, 是升起了怒火。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偏偏是你！為什麼偏偏是靜虛！

極致的怒火之後是平靜, 是大海一般的平靜。

沈聽瀾的修為暴漲, 那充盈在他丹田裡許久的靈力終於助他跨越元嬰瓶頸, 一路攀登上出竅期大圓滿的境界, 緊接著平靜的，甚至沒有一道天雷落地的達到了合體初期。

順理成章，天命所歸。

沈聽瀾終於是名正言順的九州第一人。

此時的四季劍可以輕易取了他性命，鳳息的保命手段很多，可是卻沒有逃。“……你哭了。”他對著沈聽瀾輕笑，“原來，你還會哭啊。”

他敗了，被靜虛擺了一道。如今靜虛以身鎮鬼，鬼地近期不會再暴亂，沈聽瀾合體期，距離大乘期僅是時間問題，他無論如何也抵不過。他背地裡籌謀三十年的滅世計劃失敗了。做了那麼多的努力，卻功虧一簣。

但他卻沒那麼傷心，心思沒放在之後應該怎麼辦上，詭異的輕鬆了幾分。情緒大起大落下，他恍惚間停止了思考，靜靜的看著對面的沈聽瀾。

火光倒影下，那眸光格外的讓人心碎。

“我不會殺你的。”沈聽瀾平靜的眼眸失去了情緒，無悲無喜，看著鳳息似乎只是個陌生人。

不。

應該是螻蟻，鳳息自我糾正道。

可即時他再努力平靜，也難免的痛苦，無論是愛是恨，我放不下，執著如此，一敗塗地。為什麼偏偏只有你可以輕易地、毫不留戀的、甚至棄之如敝履的放下。

“你修成了無情道。”永不熄滅的火焰是個喙頭，最後一節乾柴燒盡，火焰也只能伴著灰燼。

“天道在上，鳳息你作惡多端，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鳳息贊同：“法不容情，何況我們如今也沒有情分可言。”

他想到一個主意，一個剛剛被沈聽瀾否決的主意。他勾出一個淺淺的笑，眼神依舊靈動：“不如你現在殺了我，九州也能恢復安寧。”

沈聽瀾未答，翻手將四季劍直接插入地下，狂風驟雨般的劍氣以四季劍為中心，放射性擴散到遙遠的距離。

整個南洲都被囊括在內。

世人所見元嬰期大能移山倒海，早已不知傳聞中的合體期乃至大乘期是何等的恐怖，

雙手握劍，目視遠方，衣袍獵獵，劍風吹起了衣襬，沈聽瀾卻不動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