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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懂父母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通病。
因為他們在外面處處被別人壓制,所以回到家就想壓制孩子,貶低孩子。那種可以掌控孩子命運的感覺會讓他們上癮,獲得無限的成就感。
只有面對自己孩子,他們才能零成本抒發自己的控制慾,並美名其日為你負責,卻沒想過孩子願不願意接受。
聞永益不過隨口一句玩笑話,誰知竟惹來兒子如此劇烈的反應,不過要是沒這個插曲,都還不知他對他們積攢了那麼久的怨氣。
客廳裡,氣氛尬住了,整個客廳都像是被厚重的陰影所籠罩。
也不知過了多久,見爸媽都不說話,聞溪抓抓頭髮,窩進沙發裡,「我今晚喝多了,你們就當我在發瘋吧。」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孟女士的眼淚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們關心你,怕你出事,叮囑你好好學習,想讓你出人頭地還有錯了?你要是什麼都能井井有條安排好,也用不著我們給你操心。」
聞永益見老婆哭得梨花帶雨,趕緊抽出紙巾給她擦眼淚,一不小心用力過猛,假睫毛都給粘下來了。
孟女士剛從一場姐妹聚會回家沒多久,妝還沒卸。
她不耐煩揮開聞永益的手,賭氣似的對聞溪說:「行,從今天開始我們就不管你了,反正你結婚後也有自己的家了,過得是好是壞都跟我們沒關係。」
從小到大,這樣的話聞溪聽過無數遍,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但每次聽完心裡還是不好受。
一抬頭,看著媽媽布滿淚痕的臉,他的心就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扼住了一樣。
「幹嘛啊?我又沒說不讓你們管我,只是我已經二十六歲,有成熟的思想和判斷能力,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你們就不能相信我,尊重我嗎?」
聞永益這半晌沒說話,見聞溪還沒明白他們的意思,佯裝咳嗽幾聲,開口解釋:「我和你媽沒反對,剛才那話是跟你開玩笑的。」
「………」聞溪一口氣直接堵在胸口。
這麼嚴肅的事情也是能拿來開玩笑的嗎?他爸可真會無事生非。
「把戶口本給他,想什麼時候領證隨他去。」孟女士扔下這話,快步進了房間。
聞永益緊隨其後要跟過去,被聞溪攔住,「霍清越跟你們說什麼了?怎麼那麼容易就答應了?」
中了頭彩哪有拒絕的道理,聞永益心想著,搖晃了下腦袋,「保密。」
聞溪每次聽他爸說這倆字就頭疼。
「算了,我不問了。」他拉他去一邊,跟他說另一件事,「前兩天,我提交了支教申請,那邊可能要給家長打電話核實,確認家裡人支不支援,我填了你的號碼,你到時候別反對啊。」
「好小子,你又瞞著我們倆……」聞永益想說又怕老婆聽見,壓低音量道:「那你還和清越結婚,總不能剛領證就異地?」
「婚姻若是經受不住距離的考驗,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聞溪實在提不起精神了,擺擺手道:「回頭聊,我先去睡了。」
聞永益見他進了房間,無奈搖搖頭。
也不知道他兒子究竟是該用敏感形容還是心大,好像這兩點他都具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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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酒精的福,聞溪這一夜睡得很香。要不然以他平時的性格,想到明天要去領證,必然會失眠得睡不著。
窗外,太陽已高高升起,聞溪揉下眼,習慣性摸起手機看時間,發現霍清越在一小時前發來訊息:
[十點,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你。]
而現在……
已經九點十五!!
瞌睡蟲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聞溪忙不迭從床上爬起來,沖個澡洗掉滿身的酒氣,認認真真吹個頭髮,換上乾淨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