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4/5 頁)
善,但如今……兩天了!
已經整整四十八小時,梁善善沒有出現在她應該出現的任何地方。
他把弄著攢在口袋內的零錢,聽著剛從五樓進來一對母女的對話:
“媽媽,善善姐姐今天是不是又不來陪我們玩了?”
“我不知道欸……你們也不要老纏著人家,梁姐姐很忙的。”
“可是她明明答應教我和妹妹做芭比娃娃的衣服嘛,騙人!”
“那種東西幹嘛要自己做,只要你聽話,下次我就帶你去玩具店買。”
“不一樣啦,善善姐姐說要自己做才……”
“好好好,別吵別吵!你先乖乖上學,其他回來再說。”
“媽媽再見!”
嚴開無意識看著娃娃車上正對著母親揮手道別的小女孩,然後不由自主地將視線調向梁善善的視窗。
布簾勻勻垂落,看不出來主人的離開,或者存在?
存在?
等等,腦海中突然閃過的念頭,讓嚴開忍不住在停靠的車列中尋繹……
“善善,你在家對吧?開門啊!”猛按了幾次電鈴沒有迴音,嚴開轉而瘋狂地敲著梁善善的家門,暴烈的動作滿是焦急,滿是無法遏抑的憂心忡忡。
因為他看見一輛熟悉、但明顯殘破的機車,還有散落在她們信箱外因為過滿而掉落的紙札;因為他恍然想起,兩天前那個寒流過境的雨夜,因為張著傘而看不明確的嬌小身影,似乎有些遲緩,有些……躓頓?
碰碰碰!
“善善,我是嚴開,你還好吧?開門啊!”
她一直隱約聽到不同的聲音;可是,她並沒有動作。
起先是因為動也動不了的生理原因,但當漸漸習慣了這種昏然、麻痺、沉重的唯一知覺,她也就變得舒坦,繼續暈眩在這種深沉的無感中。
失去理識的梁善善並不想醒來;不想和四肢百骸的癱軟互相拮抗,更不想思索檢視那潛藏在精神深處的孤寂與失落。
為了什麼孤寂?
又為了什麼失落?
這不是現在這個已經脆弱到不堪一擊的梁善善所能負荷的課題;所以……
“讓我睡啦……嗚……我好累,真的,好累……好……累……”
“撐著點!”橫抱起一身滾燙、不知昏迷多久的梁善善,嚴開轉向持著備份鑰匙的房東太太說:“麻煩你找一下她的證件,我先送她去醫院急診,回頭再跟你聯絡。”
除了聲音,梁善善也一直看到好多不同的影像。
記憶底處、遺忘了、許久都想不起來的……
恍恍惚惚模模糊糊零零碎碎是是非非;她以為不曾放棄的過去,呵,原來還有這麼多記憶的缺口。如今,仿若潰堤而來。
繚繞著她有些冰冷,有些失溫,有些無法招架,她伸手欲抓,隨即頹然放下。即便是神智昏迷的梁善善,她也清楚意識到,什麼都沒有了。
她什麼都沒有了。
然而,是一種堅強恆定的溫度,還有隨著那溫暖而來,清晰而穩定的律動包圍了她……
怦、怦、怦、怦、怦、怦。
雖然陌生不解,但她放心了——
不自覺微笑著,繼續沉眠。
嚴開看著病床上的梁善善,她依然睡著,不過臉上已恢復些許血色,不似四天前慘白駭人。因為車禍的傷口發炎和著涼釀成急性肺炎?他搖頭苦笑,也只有梁善善有這樣本事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糟糕。
手持溫溼棉棒沾潤她唇,嚴開想起那天被他摟在懷裡送醫的梁善善,就是這樣微啟小口喃喃喊累。
她會累嗎?嚴開詫異著自己的詫異。
除了那日偶然撞見她疲憊睡倒在機車上,其他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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