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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在顧城身邊，在他詫異的目光下學著他樣子重重磕頭。

季子昂學著父母的樣子跪下磕頭，奶聲奶氣的說：「爺爺，奶奶，我是小昂。」

那點低落因為季子昂奶聲奶氣的話緩和了許多，季奶奶和季老坐在院子裡，誰都沒說話。

季曼雪看著兩位老人的背影，並沒有過去，臉上帶著微笑，在他們後面坐著。

季子昂從她身邊經過，跑到太爺爺奶奶中間，跳來跳去，整個院子裡的安靜全被他打破了。

林秀秀和顧城在廚房忙活，她啃著黃瓜，看著顧城洗碗，打趣的說：「你這樣行嗎，要不還是我來洗好了，你笨手笨腳別把碗摔破了。」

顧城斜了她一眼，「以前我經常洗碗，就是太久沒做生疏了。」

她由著他去了，聽到外面季子昂哇哇哇的歡呼聲，「你兒子就是皮猴，肯定學了你，我小時候就不這樣。」

顧城把碗放在碗櫃，好奇的問：「你小時候啥樣？」

「安靜，不愛說話，喜歡跟在哥哥們身後玩，那時候他們都不愛帶著我，覺得我太麻煩。」一說起小時候的事，她話滔滔不絕的說，等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懵的。

顧城發現她異樣，擔憂的看著她，「咋了？」

林秀秀腦子裡亂鬨鬨的，以前不記得那些事好像慢慢變得清晰，甚至讓她一度迴避的村裡那段記憶都變得明朗。

她確實像白家姐妹說的那樣，主動爬上顧城的床，纏上他，死活要嫁給他。

在知道能回城的時候，拿走了他的錢逃走了。

「媳婦兒，你到底咋了，怎麼臉都白了？」顧城試了試額頭，怕她身體不舒服。

她這會兒顧不上其他的，大口喘氣，猛的開啟水龍頭，狠狠灌了幾口水，洗了把臉，這才清醒了一些。

她喘著粗氣，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顧城，我們的女兒呢？」

她急切的往外走，心裡念得全是女兒，「小昂，小昂，快找找你妹妹，她不見了。」

她的手被抓住，顧城眼裡全是擔心，「女兒不是在你身邊嗎？怎麼又犯糊塗了？」

她低頭，看到身邊站著一個白白淨淨的小姑娘，小姑娘正乖巧的站在那裡，「媽，你別亂跑，爸要是找不到你會著急。」

她覺得這孩子不討喜，想捏她的臉蛋手去觸了空，她恍然了一陣，抬起頭看到滿是關切的眼神。

顧城把她抱住，輕聲問：「怎麼了？怎麼哭了？」

她愣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摸了摸眼睛，「我也不知道為啥，剛才突然很難過，顧城，你還沒告訴我到底發生了啥事，你和爺爺到底在說啥？」

「爸媽的仇報了，那個混蛋得到了應有的下場。」顧城還是很擔心，提她整理了一下頭髮，「剛才怎麼怪怪的，想到了啥？」

「我……」她張了張嘴，想解釋啥，一時間腦子裡空白一片，「誒，忘了，等我想起來了再跟你說，季子昂，你別撞太爺爺奶奶，不然我揍你。」

她所有的注意力被外面嘻嘻哈哈的兒子吸引，吼著就出去了。

顧城跟在她身後，看到媳婦兒追，兒子跑，看得好笑的同時，拿出當父親的威嚴，「季子昂，皮癢了是不是？」

季子昂委屈巴巴的不敢動了，在他媽要揍他的時候，苦哈哈的說：「太爺爺奶奶，姑，你們快攔著我媽啊。」

院子裡鬧成一片，兩個老人笑的滿臉褶子，季曼雪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顧城則是滿足的看著這一切。

天空中星星閃爍，夜色越是漆黑，星星越明亮，林秀秀就如這夜空一樣，腦子裡只剩下最初的美好，很多人和事被她遺忘在了歲月的長河裡。

只記得當初最苦的那些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