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2/3 頁)

好些?會比你們爹媽更苦?……屋外傳來一陣風聲窗外的大桃樹,葉兒紛紛飄落,枝丫亂搖亂攪,把投進滿屋的月色,劃得七零八碎的

三嫂見情,心裡隱隱作痛

?

style type=&ot;text/css&ot;

pp a{lor:f00;text-deration:underle;}

/style

第二章

&ot;……媽媽的,這集趕那集,鞋賠上幾雙,繭價一直不看漲,鬧不好,一山菊花

- 18 -

年又算白忙乎啦!你慢騰騰地養神啊,快走,駕!&ot;張老三說著,照毛驢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小毛驢驚亂地向前緊沖了幾步牽驢的桃子姑娘,也跟著加快了腳步她穿著粗布紅棉襖,胳膊上挎個細柳條編的小籃子這籃子俗稱小簍,平時多用它採野菜,而山區的野菜多在山上,所以就叫山菜籃,趕集走親戚也用它盛東西

桃子跟她爹趕集是常差使山區裡,田地少,一半是靠放柞蠶賣柴草過日子張老三租下孔家莊財主孔秀才的十畝山巒放蠶,每年夏秋兩季的繭摘下來,桃子就得幫父親趕集賣繭、賣柴她雖然起早帶晚走山路,比別的閨女吃苦受累多,但家缺勞力,桃子是從來沒有怨言的

臘月天氣,寒風颼颼,陰雲密佈,看樣子要下雪,那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連綿起伏的崑嵛山,除了蒼翠烏青的赤松,一片枯黃山岡上打柴割草的人,比比皆是,斧頭、柴刀,發出脆冷的嚓嚓聲,這山響,那山應,迴蕩谷夼

桃子的臉腮凍得紫紅,身上卻有汗濕的感覺雞叫頭遍父女倆就上了路,為怕累壞歲口已老的小毛驢,人挑百斤柴擔,讓驢馱著繭,這時已在崎嶇的山路上走了二十多里,還能不累?桃子聽父親發火罵驢,拐回頭見他被柴擔壓得汗流滿面,氣喘吁吁,就趕過來,接父親的擔子老三粗氣地說:

&ot;你才挑過,等過了這道梁……&ot;

&ot;俺年輕,不累&ot;閨女把山菜籃遞給父親,強把擔子接在肩上

老三長舒一口氣,又滿意又不滿意地想:&ot;這閨女,倒結實;唉,不是個兒子……&ot;他減去重負,肩上搭著好多補丁的帆布錢褡褳,提著閨女的山菜籃,牽著小毛驢,走著嘆道:

&ot;唉,秋時的繭,快過年啦,還脫不了手媽媽的,價錢一跌再跌!&ot;桃子從後面插言道:

&ot;爹,聽俺媽的,貴賤這集賣了吧,真不夠費鞋的&ot;&ot;嗯,不賣也留不住啦,該人家的利錢,租子,今是最後的期限啦!&ot;張老三憤憤地說,&ot;我樂意這集那集跑?媽媽的,起早,爬晚,深山裡睡草窩鋪,狼蟲做伴,風吹雨打,日頭曬,腳指頭叫石頭碰爛,頭髮讓兔子啃光,好容易把山菊花

- 19 -

蠶養得繡了繭,交了山巒租子,打了繭種利錢,又拉新饑荒……這年頭,喝西北風能活最好……&ot;

桃子挑著柴擔,挺著胸脯,邁著碎步,默默趕路冷風吹動著她額前鬢邊的亂發,大辮子彎在懷中擺動,她順著長睫毛,墨黑的大眼睛緊盯著路面,不使亂石絆了腳姑娘沒聽她不知聽了多少遍的父親的牢騷,而在尋思自己的心事

過了這陰曆年,五月初,桃子就要出嫁了親事是她七歲那年,赤松坡的石匠於世章來她家鏨磨,和她母親訂下的,把桃子給石匠的第二個兒子於震海

後來於世章家遭了事,張老三要退親,三嫂沒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