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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麟只愣了一瞬,便飛快作出反應,對司機吩咐往中環金融街開。心裡不免納悶,這都幾時了,去公司作甚。
厲永奎這次算得上突然訪港,他昨天才接到武之源秘書發來的郵件,讓他稍作準備,迎接大老闆。
厲永奎這幾年基本紮根紐約,偶爾回國,也是直奔長三角,港澳珠區的業務都是由武之源獨攬大權。
這種猝不及防的到訪,讓林麟不僅疑竇叢生,同時戰戰兢兢,總覺著是不是自己有哪些地方做得差勁,需要大老闆直接耳提面命。
猜是這樣猜,但實際如何,只要厲永奎不親自點明,林麟斷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颱風在車窗外肆虐,狠戾席捲天地,車內的氣氛有些拘謹。
「我以前八月也在這裡待過,那次颱風比這次狠,颳了八號風球。」厲永奎突然說。
車裡光線昏暗,林麟同他並排坐在後座,接話,「是嗎?您是什麼時候來的啊?」
「很久了吧……」厲永奎停頓了一下,才繼續,「很久很久之前,快記不清了。」
厲永奎的音調很低,林麟遲疑了一會兒,咂摸出語氣裡的情緒,像是把某些回憶擱在了裡頭。
他不確定,自己是該繼續問還是另起話題,好在厲永奎自己又開腔道:「明天我還想去澳門,坐車坐船去都行。」
林麟殷勤點頭回好,想起武之源對自己說過,厲永奎喜歡豪賭,年輕時尤為猖狂,當初若恩在港股上市後,為了慶祝,就去澳門賭了三天三夜,檯面上明賭不過癮,臺下還要跟疊碼仔拖五,贏了一個億,再一夜輸光。
林麟當初不以為意,權作吹牛段子,今時今日好似驗證所言非虛。
穿過紅磡過江隧道,車往中環駛去,厲永奎讓司機放緩速度。
林麟坐得僵硬,動了下身子,側頭看了眼厲永奎,見對方半側過身子,靠近車門的那隻胳膊抵在玻璃上,托起下巴,似乎在看什麼入神。
林麟不解,雨簾澆襲著玻璃,外面的景色快被這大雨溶解掉了,厲永奎到底在看什麼呢。
待到往前駛了一段距離後,厲永奎這才收回姿勢,恢復成普通坐姿。
到達公司後,早已過了下班點,整層樓的辦公區域都極為空蕩,只有值班保安主動同林麟打招呼說林總晚黑好。
林麟應了聲,然後帶著厲永奎一行進了自己辦公室。
厲永奎氣定神閒,對身旁助理做了個微小的手勢。
助理會意,掏出手機,開始對林麟下達任務。厲永奎則走到一旁,百無聊賴。
沒什麼特別的,無非是宣告厲永奎接下來的行程安排,需要林麟陪同。
除去巡檢公司、常規工作會議行程外,還有私人行程也一併納入作陪。林麟不敢有異議,一邊點頭如搗蒜,一邊低頭敲打手機備忘錄。
「你在看這個?」
厲永奎突兀打斷,林麟和助理兩人同時扭頭,看向他。
厲永奎左手捧起一本書,右手拇指和食指像捻紙鈔那般,將書頁捻動得飛快。
林麟看清書封,上面有中文簡體《撤退》二字,這才反應過來,這問句是丟向自己,「對,有時間就看一看。」
「好看嗎?」厲永奎擲出問題的同時,擲出笑容。
「還行吧,就當作小說看看。」林麟摸了摸鼻尖,「厲董,您別誤會,我就是隨便看看,沒想過……」
厲永奎做了個手勢,示意他不必擔心,大笑兩聲道:「都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了,就算不寫成文章,全世界誰不知道我和他那點兒破恩怨啊。」
的確,當年厲永奎從悅達出走套現,致使韓思農後期陷入僵局,不得已賣出股份,招引國資入股悅達,企業改制,從而韓思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