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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勉強的過,好在,兩個愛好戲曲的人相依相伴,也可以慢慢熬下去,一年、五年、十幾年——想那麼平安地度過殘生。可是,兩個被世人鄙視的女人,身邊藏著巨大的財富,就會引起無數心懷叵測的壞人覬覦。終於在文化大革命才開始的時候,她們避不過了,鎮上太多道貌岸然的人惦記上了那筆財富,他們用了諸多的藉口。逼迫她們把錢交出來,侮辱、毆打、戲弄、殘害——
對於什麼都沒有了地女人,對於有著不安定感的年老的女人,錢就是唯一的依靠,所以她們對這傍身之物有著過分的執著,一直堅持著不肯說,直到那些打著正義旗號的人威脅殺了她們中的一個,另一個才說出藏匿財富的地方,而結局就是——為了怕洩密。那幾個人勒死了這兩個半老的可憐女人,對外宣稱她們是“畏罪自殺”。
兩張草蓆。兩個土炕,結束了她們地一生,讓她們怎麼能甘心。怎麼能離開,怎麼能放過?!於是,凶死的靈魂開始報復。瘋狂地尋找害死她們地人,鬧得整個鎮雞犬不寧。可是當他們好不容易藉助一個販茶的小販追到兩個跑到鄰鎮的兇手時,卻發現一個叫阮天意地人給予了兩個兇手以保護。
她們滿腔的仇和怨,可是阮天意卻一直勸她們放下仇恨。讓那兩個人得到人間的律法制裁,說什麼與其冤冤相報,不如海闊天空!先不說當年那種混亂地社會秩序讓她們無法信服惡有惡報,就算是現在這樣的法制社會,她們又如何放得下呢?
所有,雙方爭執的結果就是鬥起法來。她們當年還只是陰魂而已,根本沒有法術,只憑著念力和怨力行事。當然連一招也沒過,就被阮天意給強行拘了起來。而這個時候,那兩個殺人奪財的混蛋卻跑了,阮天意只好把她們囚在一個金鈴中,帶著她們去追。但也許是命運地捉弄,在半路上,一個小偷誤以為金鈴是純金的,竟然趁阮天意不備而偷走了金鈴,然後遠遠的逃走。
當年,她們是時間緊迫,生怕在禁制失效前,阮天意會重新找到她們,那時她們就逃不掉了。可是那次她們贏了,不知道阮天意何時找到的她們,反正當他找到時,只會看到那小偷嚇得心膽俱裂的屍體,她們連個早已經遠走高飛。
只是這一次,她們沒有拼得過時間,阮天意的兒子沒給她們佈置好一切的機會。可恨的是,她們從陰魂修煉成了煞,可還是打不過阮天意厲害地兒子。最終要的是,阮瞻看來不像他的父親,是個心腸軟、甚至有些迂腐、總講究天道仁慈的濫好人。他意志堅定、對敵的時候冷酷無情,狠起來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聽來,我父親沒做錯什麼。”阮瞻聽到父親的過去,心裡很不平靜,但強逼自己不流露出一絲一毫的異常,慢慢地說,“這就是你們說地仇怨嗎?你們這兩個女人還真是小奇,執於一念而不息,活該不得善終。”
“你說什麼?”天足大怒,暴露出掩藏在京劇臉譜下醜惡的表象,“他不問青紅皂白,不辯善惡,把我們兩個受害者置於死地,難道還不是罪大惡極?!難道殺我們的人就有情可原,我們就活該被殺,就因為我們是戲子和表子?!”
阮瞻不想解釋,因為知道說什麼也沒有用,面前的這對惡煞根本不理智。但是話說回來,當年父親的做法也是在天真,這種怨仇怎麼能輕易化解?那兩個殺人奪財之徒一定想辦法騙了父親,而這對惡煞追殺其它仇人時分明使用了非常手段,搞得小鎮上人人自危,這也從側面為那兩個人的謊言加了註腳,所以父親才上當了吧!
回想起父親對那對妖童的心慈手軟,他才開始瞭解到,他心目中嚴肅、穩重、高高在上的父親在那副滄桑、威嚴的面具下,竟然這樣心軟、易騙、抱著讓這個繁雜骯髒的世界變得清明祥和的天真夢想。
父子相對了十幾年,在這一刻才似乎有些瞭解了!
“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