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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灘灘的血跡。

此情此景，就一個字：“慘”

“叮叮叮”

鼓樓又傳來了三聲鳴金之響，五千宋兵急忙又退回道敵樓之中。

宋朝常年積弱，外患頻仍，面對敵人強大的騎兵，野戰時常無法致勝，戰爭往往因此而發展為曠日持久的城池攻防戰；因此，宋人對於城防的重視，到達了一個極致。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宋代的城制總和了歷代的經驗，將城池的防禦系統發展成由城牆城門甕城馬面鐘樓鼓樓望樓（哨塔）弩臺敵樓……等機制所構成的複雜體系；各就其位。各司其職，還能有效地相互聯絡，相互配合。

而作為宋朝首都的開封府汴梁城，它所擁有的一整套完善的城池防禦系統，更是其中的巔峰之作；世界上其他城市的防禦系統，無出其右者。

因為這個緣故，兩萬宋朝弓箭兵在弩臺上發出的箭鏃大網，能夠對金兵造成大面積的殺傷；而使出“車輪箭陣”的五萬女真輕騎弓箭手，卻並不能夠對汴梁城上的宋兵構成實質性的傷害。

“嘟嘟嘟”，金兵進攻號角聲的節奏明顯地加快了。

從開戰到現在，金兵的輕騎弓箭手已經與宋軍的弓箭手對射了十輪，金兵輕騎弓箭手的損失超過五份之一，但雙方的對射依舊在進行著。

金兵第二輪的步兵炮灰已經“蟻附”在汴梁城的城牆上，拼命往上攀爬。

攻城車雲梯車拋石機等大型的攻城器械與汴梁城的距離越來越近，已經不到一百步之遙了。

一旦這些作為主戰用的大型攻城器械抵達它們各自的目的地，那就是總攻的時間到了，勝負結果的揭曉也即將來臨。

戰場上這一切的程序，基本都在完顏兀朮和哈迷蚩的預計之中，畢竟面對的是宋朝的名將張叔夜，而不是其他的泛泛之輩。

唯一讓完顏兀朮和哈迷蚩兩人比較懊惱的是，原先寄予厚望的衝撞車，竟然在汴梁城的護城河上跪倒了。

金兵的衝撞車又大又重，防禦能力超強，再加上基座安裝有六個大木輪子，很輕鬆就靠近了護城河邊。

然而當衝撞車前面的一對輪子剛剛滾進護城河一步，整輛衝撞車的車頭朝下，一頭扎進了冰面裡，再也動彈不得。

原來那護城河的河水雖然結成冰面，但河面原本就比地面要低，所以護城河的冰面也比地面要低，形成了一個兩尺多的落差。

當步兵向城牆衝鋒時，這個落差最多隻能減緩一下衝鋒的速度，並不能阻擋住步兵的前進。

但是當碩大無比的衝撞車遇上這個落差，如同狂牛陷入了泥漿中，非但拔不出來，而且還越陷越深。

更甚的是，因為衝撞車巨大的重量，護城河那原本並不厚實的冰面，開始出現了一些裂縫。

假如因為衝撞車操作不當而造成護城河冰面的斷裂崩塌，從而導致後面的金兵不能再向汴梁城的城牆靠近，那絕對是個天大的笑話，足夠讓完顏兀朮和哈迷蚩兩人樂上很長一段時間了。

戰爭確實是個技術活，容不得絲毫馬虎疏漏；“差之毫釐，謬以千里”，古人誠不我欺也。

無奈之下，完顏兀朮只得下令重新出動一輛衝撞車，同時調遣一支百人衛隊，去砍斷護城河吊橋的鐵索，讓第二輛衝撞車得以順利透過。

汴梁城這邊，每五息一下的重鼓，依舊在有條不紊地響著，伴隨著重鼓聲的巨大箭網，每一次都能帶走不少人命，不停地消耗著金兵計程車氣。

大銅鑼的聲音也已經響了三遍，三輪次的泥檑和磚檑過後，城牆上的飛爪和簡易雲梯非但沒有減少，還有越來越密集的趨勢。

很明顯，金兵的主力開始出動了。

金兵有個攻城的習慣：先是驅使由漢人和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