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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注意著淑妃的神色與動作,瞧見那隻荷包時,心下了然,默不作聲地咬著唇退了出去,將珠簾放下,掩上了門。
“李郎,你看,他們遭到報應了呢!也不枉優兒揹著心掙了命給別的男人生了孩子,他們的心太大了,皇上的脾氣,是容不得他們的!”淑妃原本容色生得頗柔美,只是平日裡總是趾高氣揚的破壞了這份氣質,如今屋中無人,她方才露出了自己的心思來,將荷包貼在臉頰旁,眼底滿是思念與甜蜜,盈盈似水。
淑妃靜靜地坐在床榻邊上,撫摸著那荷包上繡著的圖案,上好的水光緞子與絲線,精細的針腳,顯見得是用極了心思。淑妃眼神恍惚地看著窗外的一干翠竹,影影綽綽地擋住了陽光……
十二年前,淑妃還是個天真爛漫的少女,那時候,她叫水芙,因為生在菡萏初綻的時節,所以取了水芙蓉的名字。蕭水芙是家中的幼女,父親是一方封疆大吏,母親是大家千金,上面有兩位兄長,在這樣的家中,她一直無憂無慮地生活著。
待蕭水芙長至十三歲那一年,她遇到了畢生的劫難,從此境遇大不相同。
在隨著母親前往佛前小住還願的時候,她遇見了一個人,那是個溫文爾雅的書生,修眉俊眼,舉止合宜,偶爾來山中踏青借宿於寺中。她的父兄都是粗獷的武人,正是情竇初開的年歲,碰見了他。
就此天雷動地火,便如西廂裡唱的那般;正撞著五百年前風流業冤。
他是御史家公子,她是將軍家小姐,兩人以詩相會,隔著一堵高牆,心心相許,雖因著規矩少見得面,蕭水芙卻也覺得滿足。兩人約好了,待月後他便親自上門提親,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
可惜,蕭水芙不懂她的父兄究竟是怎樣的心思,精心養育著的女兒,便是配與皇子都綽綽有餘,怎麼能夠嫁給一個三品御史家的兒子?
約束住女兒後,蕭將軍使了個手段,將御史公子調職到一處小縣城做了縣令,可不想公子在途中乘船,落水溺亡。而不久後,蕭水芙便被先皇點入徒嘉景的府中成為側妃。
從此一對鴛鴦生死相隔,參商不復見。
蕭水芙並不是愚笨之人,在收到公子身亡的訊息之後,她悲痛欲絕,然而看著父兄私底下的慶幸,她便明白了;再加上李御史之妻痛心兒子的早逝,偷偷命人將當初蕭水芙贈予李公子的荷包送了過來,蕭水芙心中的痛楚與恨意交雜發酵著,她平平靜靜地進了成親王府,所以才有了今日宮中橫行囂張的淑妃蕭氏。
在徒嘉景登基一年後,蕭水芙誕下一子,被封為三妃之一。蕭家的勢力日益龐大,蕭水芙便順理成章地仗著家世欺壓別的妃子;蕭家的子侄闖禍,蕭水芙便殷殷切切為他們求情……她心知這樣做無異於火中取栗,但是每每夢中見著那人的眉眼,她的心就會狠上一些。
然而多年來與皇后、德妃針鋒相對,若是自己的兒子出色一點,只怕躲不過她們的手段,那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何況因為外家的緣由,皇上是絕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徒典斈有機會登上那個位子,所以蕭水芙放任兒子在眾人眼中成為一個霸道而無謀之人……
淑妃走到書桌旁邊,磨墨鋪紙提筆,徐徐而書。
“鴻雁于飛,肅肅其羽,之子於徵,夠勞於野,爰及矜人,哀此鰥寡——”她口中默默唸著,臉上流露出一絲哀傷,待那紙上墨跡乾透,朝著外面喚了一聲:“秋月!”
秋月一直守在外間,聞聲推門進來,瞧見淑妃一貫的動作和那紙上的字跡,忙將旁邊的火盆子攏上。淑妃就著火盆子,極慢地將剛剛寫字的紙撕開來,一片一片地丟進火盆子裡去,那紙沾火就著,不過片刻功夫,便成了一堆灰燼,她只呆呆地看著看著,眼淚簌簌滑落。
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