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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支開了去,因此,他領著身後默不出聲的兩人,步履不疾不徐。
“二哥哥睡在這兒麼?”林清微看著面前黑漆一片的院落,低沉的聲音裡帶著些嘆然。這處府邸原本是先皇尚且為皇子時的宅子,雖說不是光搖朱戶金鋪地,也是雕欄畫棟;當年先皇將最疼愛的兒子圈禁,雖說心中惱火氣憤,查明真相後,見兒子有了悔意,卻也不願意叫他被作踐了去,因此方才定了此處作為圈禁之所。
然而面前這院落,小小窄窄,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通向正堂,沒有什麼花花草草,院子裡唯有兩棵並立的梧桐,初秋時節,往昔碧色重疊的樹葉早已經是被西風瑟瑟盡數染上枯黃,夜風拂過,沙沙聲響,顯得悽清蕭條。
葉誠不敢高聲,聞言,對著林清微躬身:“稟殿下,王爺不願意住到正院那邊去,便吩咐了在這兒收拾出臥房和書房,幸而這院落雖小,後面卻還有幾間空房,便照著王爺的話,將東西一併安置在此了!”
正院——林清微扭頭朝著葉誠指的方向看去,勾起嘴角一笑,滿是冷意:“罷了,那個女人住過的地方,想來二哥哥也不大願意多呆!”
徒嘉旦今年業已是三十八歲,膝下唯有兩子一女,長子徒典務為側妃蘇氏所出,身子骨不大結實,二子徒典夅和女兒徒樂思皆出自正妃陳氏。
陳氏五年前去世,明面上說的由頭是鬱卒於心,體弱病逝,實際上卻是因為與孃家私相授受,圖謀不軌之事,因而被徒嘉旦暗中請了一條白綾賜死。陳氏孃家也算得上是一朝大族,若是安分守己沒有做出那些多餘的事情,或許現在徒嘉旦就是坐在乾明殿上的那一位了……
坐在書桌前,徒嘉旦翻看著手裡一卷已經微微有些發黃的書冊,上面的大片筆跡顯得很是稚嫩,然而另外一種則顯得剛勁有力;伸手拿起銀剪,將燭花剪去,每日晚間在書房時,徒嘉旦都是不許人進來伺候,這些瑣屑事情都是他自己來做了。
“是誰?!”
徒嘉旦皺起眉頭,聽著外面的動靜,落葉踩在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他再熟悉不過,只是這個時辰,自己不是吩咐不許有人打擾的麼?
腳步慢慢地,越來越靠近,最後停在了門前。
林清微抬手止住葉誠欲敲門的動作,青衣很是有眼色地扯了扯葉誠的衣袖,兩人一併退到了閣廊之下。
“二哥哥——”
手一抖,徒嘉旦怔愣住了,旋即一下子站起身來。雖說已經十二年不曾聽到這個聲音了,但是徒嘉旦絕不會認錯,畢竟會叫自己二哥哥的,只有那個丫頭……
聽到裡面的聲響,林清微輕聲笑了起來:“二哥哥既然不出聲,微兒便不請自入了!”話音落下,便抬手推開了面前緊閉的房門,跨步而入。
閣廊下面,青衣拽著葉誠的衣襬,不叫他上去,壓低聲音:“你怎麼這麼不識趣兒?!”葉誠有些訕訕地摸了摸耳朵,他這不是想著要不要去端茶送水嘛。青衣瞅著他的模樣,不輕不重地拍了他腦袋一下:“殿下和王爺肯定有事情的,咱們去院子外面守著吧!”
徒嘉旦瞠目結舌地看著面前緩緩取下兜帽的女子:“微兒!你、你——”十二年不見,她身量高了不少,年幼時潤嘟嘟的臉頰已經不見,映著桌上的燈火,清眸流盼、顧影生輝。想起些什麼,他轉過身去:“你怎麼來了?”
瞧著徒嘉旦的模樣,林清微明白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並不答話,將手中拎著的掐金捏絲什錦食盒擱在了書桌上,隨即解□上的昭君套搭到旁邊的椅背。左腕上兩枚玉鐲子輕輕晃著,碰觸間嚶然有聲,她動作行雲流水一般,將食盒子裡面兩碟小菜和一壺酒並著兩隻酒盞取了出來。
“微兒好不容易來了一趟,二哥哥莫非要叫微兒白來麼?”
聞言,徒嘉旦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