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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蕪有些不服氣：&ldo;可是為什麼要我先給？&rdo;

庭芳耐心的道：&ldo;是誰想交朋友？&rdo;

庭蕪又給噎住，足足想了一盞茶功夫，才道：&ldo;世間所有人都是如此麼？&rdo;

庭芳只得背了一段三字經：&ldo;父子恩,夫婦從。兄則友,弟則恭。長幼序,友與朋。君則敬,臣則忠。此十義,人所同。&rdo;背完還解釋，&ldo;不管哪條，父在子前，夫在妻前，兄在弟前，長在幼前。何解？&rdo;

庭蕪搖頭。

&ldo;因為大的要更懂事，所以要先付出。父慈方能子孝，兄友方能弟恭。在家裡，你不能要求小的去讓大的，出的門去，你不能要求別人先讓你。&rdo;庭芳道，&ldo;你是妹妹，亦是姐姐。在家裡對著我們你是妹妹，出得門去，就得當自己是姐姐。還是那句道理，不付出沒回報。&rdo;

庭蕪覺得懂了，又覺得沒懂，然她自覺翻譯成能理解的文字，道：&ldo;誰待我好，我待誰好。四姐姐，將來我會待你好的。&rdo;

庭芳：&ldo;……&rdo;總覺得這孩子理解歪了，只得再往回掰，&ldo;所以我想你待我好，要先待你好對不對？&rdo;

庭蕪點頭。

庭芳又道：&ldo;你想別人待你好，怎麼辦？&rdo;

庭蕪頓時悟了：&ldo;我先待人好！&rdo;

庭芳大大鬆了口氣，孺子可教也！捏了捏庭蕪的小臉蛋：&ldo;這就對了。還問我為何要護著你麼？&rdo;

庭蕪搖頭。

庭芳笑道：&ldo;那今天我就講到這裡，貪多嚼不爛，日後咱們再慢慢說。&rdo;

庭蕪不幹，抓住庭芳的手，急切的道：&ldo;四姐姐，我還有不明白的！&rdo;比如咱們的關係！

庭芳無奈的道：&ldo;你才多大？許多道理一時哪裡能明白。你先照著大人教給你的做，慢慢就明白了。&rdo;

庭蕪依舊不放手，眼圈卻慢慢紅了：&ldo;沒人教過我……沒有人像四姐姐一樣教過我……&rdo;周姨娘會教她叫周家人做舅舅，教她親近周家，教她跟庭樹抱團，甚至教她怎麼跟爹告狀，怎麼在爹面前要東西，就是沒教過她出了家門該怎麼辦。她還不曾真正走出門，遇到個親戚，就全然無法招架。跟周姨娘說庭芳幫了她，周姨娘卻說庭芳藏jian要害她。可是庭芳什麼都有了，害她做什麼呢？周姨娘無法回答，只能一遍一遍的強調除了她們母子，其餘都不是好人。她對周姨娘的話產生了懷疑，因為哥哥並沒有幫她，家裡也並不止母子三人。至少，她得管陳氏叫娘。到底該怎麼做？到底什麼是對錯？曾經以為知道的，現在又好似全然不知。迷茫的看著庭芳，哽咽著說，&ldo;四姐姐，你教我……&rdo;

庭芳頓時心軟了，柔聲道：&ldo;不是姐姐不教你，只是不知道怎麼說。方才你聽的明白麼？&rdo;

庭蕪點點頭，又搖搖頭。

&ldo;所以，我怎麼教呢？&rdo;庭芳滿心遺憾，庭蕪缺課太多，但中間橫著周姨娘，她卻不能把話說透。還有些譬如討好陳氏的話，在她的立場更不能說。說了，就是自掘墳墓。她的確殫精竭慮的討好著陳氏，當然，她一貫認為討好與付出感情不衝突。可是活在這樣的環境裡，哪怕心裡拎得清，嘴上也是不能說出口的。但凡說出了口，人家就當你是算計。人都是自欺欺人的，真心當然比算計更動人；人又是天生多疑的，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