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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該教會有山的,是如何看清教練的核心訴求,如何溝通,如何保護自己的身體健康,使教練和己方利益一致。」
——原來可以這樣。
黑部勇太是黑部家族旁支次子的二兒子,他因為國中時顯露出打網球的天賦,被主家看上,國中畢業後,他進入國家青年訓練基地,並在那裡度過了五年的訓練、兩年的國內比賽、和兩年的國際比賽。現在的黑部勇太小有名氣,未來可期,本應該是被各方追捧的年輕小將,但他卻很吃不開。
因為他不聽話。
他不聽訓練營的話、也不聽家族長輩的話,每天瞪著一雙狼崽子般的眼睛,陰沉陰鬱,彷彿誰欠了他似的。後來黑部家族一茬茬年輕運動員出現,家主的注意力被分散,他也慢慢被邊緣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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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劇本中,獲得成功、擁簇和在球場上打球的機會的「有山海」是巖寺場介,「井坂紀香」是被黑部勇太幻想出來的,能夠改變當時的一切的人。
國中時,黑部勇太進入了校隊,他熱愛網球,也很得意自己的天賦,國一的他在學校中過得風生水起。但一切都被國二開學時巖寺場介的轉學打破了。
國二校隊招新的那一天,巖寺場介用一手精準、優雅的網球,技驚四座,教練如獲至寶,黑部被追捧的日子自那天起結束了。
不甘。
嫉妒。
怨恨。
想來當時的心態實在太容易懂了,他不願承認巖寺的強大,甚至忽視了內心深處對他的欣賞,等到知道巖寺被教練超負荷加練時,已經來不及了。
青年訓練基地的人來選拔時,巖寺沒能來到現場。
於是,黑部順利地頂替巖寺的位置,進入了國家隊候補的候補,但自那之後,他陷入了痛苦之中。
——如果,如果當時的我能夠勇敢地衝出去為巖寺發聲、或者放下心中的隔閡跟巖寺講述自己的擔憂,一切會不會不同?
黑部勇太被自己吊在審判臺上,巨大的空曠和懸空感箍住了他的心臟,在體內未知的鳴響聲中,外界的聲音逐漸清晰——
他聽見她說:「但是對於那個年紀的女生,做到這些很不容易。所以井坂只需要告訴有山,如果可以,在你訓練的時候,我希望我在你身邊。」
黑部闔上眼睛,盡全部的努力不要露出失禮的蠢樣。
「但是,」黑部的聲音不知為何有一些沙啞,「井坂紀香並不懂網球,也不懂訓練,她陪著有山有什麼用呢?」
「怎麼沒用了,在身邊就是不一樣啊。」奈奈子抱胸,驕傲道:「我完全不懂網球,還是網球部經理呢,在網球部裡也非常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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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開玩笑了!柳生桑對我們網球部來說非常重要!」水本大輔怒氣沖沖地看向面前這個捲髮的男生。
觀月初挑起眉毛,嗤笑了一聲:「一個只有臉的傢伙,重要什麼?」
很明顯,見過柳生奈奈子鋼筋鐵骨徒手抓球一幕的人都不會認為她一點網球都不懂,但觀月初找遍了網上的資料,沒有人說柳生奈奈子會打網球啊。
觀月初百思不得其解,就攔了一個看起來就很呆的立海大網球部的普通部員,例行開始挖人,實在挖不走,可以套套話嘛。
「柳生桑她!是特別重要的存在!就是她治好了切原赤也的……」
——「水本大輔,部長找你。」
柳不知從哪裡走出來。
他身材清瘦高挑,柔順的棕發和輕聲細語的說話方式給他蒙上了清潤謙和的濾鏡,網球部的每個人,都不會否認柳蓮二是一個謙謙君子,他有禮有節、斯文講理,對著漏勺腦袋切原仍然講得出「沒關係、不著急」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