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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沐天打了個寒戰,睜開眼睛,古蒙兒的聲音回到他耳朵裡,“你在害怕。”郝大地怒氣衝衝,大步走過來。古蒙兒迅速抹去臉上的淚痕。
郝大地走到肖沐天面前,大叉腿站住,一臉暴怒地盯著肖沐天喊:“如果你不堅持冒險強渡黑馬河,他就不會受寒;如果你不帶上旅遊團的小姐夫人們,他就可以不管那些閒事;如果你昨天晚上不把睡袋讓給他,不告訴他,他是我們當中最重要的人,不給他該死的心理暗示,他就不會從後面衝上來,穿白大褂的舉把手術刀冒充突擊隊員,在大雪中戳在那兒兩個鐘頭!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在慫恿所有人去幹他們根本幹不了的事情!你算他媽的什麼指揮員!”
肖沐天沒有看郝大地,慢慢從峭壁上撐起來,擦著郝大地的身子朝雪上的行囊走去,把自己的行囊背起來,再拾起那支老式步槍。那一刻,他又恢復了他的堅定。他回過頭來看了郝大地一眼,聲音輕得幾乎能隨著無聲的雪花飄走:
“大雪到來之前,我們必須下山。”
第八章 兄弟班的誕生(1)
(1)
雪開始下大了,風比過大風口時稍微減弱,但天陰得厲害,天空像一口半透明的大鍋扣在肖沐天他們這支小分隊的頭頂上,經歷過與對方武裝人員在山脊上的邂逅和對峙的勝利讓小分隊所有的人都興奮不已,尤其幾個年輕士兵,好像突然一下長大了、結實了,都爭著搶著要成為隊伍的中堅,朗措要搶著抬,行囊要爭著背,婦女同志要照顧,惟恐讓人家比下去。爭論的熱鬧少不了,互相誇獎的團結場面也少不了,相反對曹仁生病的事不大關心——高原上的兵,病是常態,不病倒是奇蹟了,生存讓人依賴於職業責任和忍耐,讓人對強者充滿敬佩。
古蒙兒和娜葉想著各自的問題,古蒙兒更關心的是肖沐天和郝大地。她欣賞肖沐天的仰頭狀態,理解肖沐天的負重,卻不能接受肖沐天對曹仁的強硬做法。
娜葉心疼的是曹仁。曹仁是隊伍中年紀最大的,最能忍,又擔負著朗措及全隊人員的安危,不該受此生硬對待。娜葉把關心細節化,儘量照顧擔架上的朗措,讓曹仁能喘口氣,同時特別在意曹仁的狀態。曹仁有些情緒低落——他知道自己病了意味著什麼,抗菌素的減少意味著什麼,他無法對這兩件事不緊張,對朗措的關心,也就更加無微不至。
走在前面的郝大地慢了下來,等肖沐天,肖沐天看出來了,超過眾人趕到前面。古蒙兒一直在注意他倆,氣溫下降得很快,變天了,大雪隨時可能會下來,郝大地擔心的不僅是大雪,肖沐天看了一眼郝大地,把肩上的槍帶緊了緊,往前走。郝大地追上去,“你沒聽見我說什麼?我說不是大雪。”
“我們得加快速度,不管是什麼,不能讓它攆上。”肖沐天說。郝大地沒有回話。肖沐天順著他的視線回頭,後面的人停下來。擔架被放下了。兩人走過去,擠開人群,見曹仁正給朗措檢查腳,而朗措的氣色和精氣神不好,喘得很厲害,燒得很厲害。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不能停下,得趕快走。郝大地帶著九毛九去前面看路形,當他一個人的時候,他就像這個世界的主人那麼自由自在,尤其他還帶著心愛的九毛九。
幾個兵已經熟悉了程式,不用人吩咐,迅速用兩張雨布搭起一個臨時的戰地衛生所,曹仁在娜葉的幫助下,開始給朗措檢查傷情。肖沐天跟著曹仁往一邊走,眾人在身後忐忑不安地看著他們的背影。離開人群有一段路,停下了,曹仁說:“傷口和附近肌肉壞死嚴重,是特異性混合感染,氣性壞疽,已見膈下和盆腔膿腫,必須給他做手術。”
肖沐天問:“你是說,現在?在這裡?”
曹仁點了點頭,現在的情況,他們沒有條件做手術,可是如果不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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