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2 頁)

布魯內蒂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臉正對著巡佐。&ldo;照我的理解，布福巡佐，你念念不忘的那些體面的工人之所以會染上愛滋病毒，是因為他們把錢付給這些&l;性變態&r;，好跟他們苟且交歡。我們不該忘記這一點。我們同時也不該忘記，不管那死人是誰，他已經給謀殺了，而查出兇手正是我們的責任。哪怕兇手是個體面的工人。&rdo;說到這裡，布魯內蒂開啟屠場的門，走了進去，寧可聞那裡的味道，也不願再搭理外面的這一位。

第四章

在屋裡，他聽到的東西也大同小異。科拉把他的故事又講了一通，工頭則在一邊附和。布福一臉陰沉地告訴他，不管是今天上午還是昨天，在屠場裡工作的人都看不出有什麼異樣。那些娼妓在這一帶早已成了司空見慣的景緻，已經沒人真正注意他們本人和他們幹的事了。沒人記得起來屠場後面究竟是哪一塊地方被娼妓們用過‐‐單憑這氣味就能說明問題了。就算有人在那塊地方瞥見了一個，也不會去多看兩眼的。

聽完所有這些，布魯內蒂回到了他的汽車裡，叫司機把他帶回梅斯特雷警察局去。斯卡爾帕警官已經又穿好了上衣，從這輛車裡出來，跟布福巡住上了另一輛。在兩輛車一起開回梅斯特雷的路上，布魯內蒂把車窗開啟一半好透進點空氣，雖說是熱氣，總也可以把粘在他衣服上的那股屠場裡的味道沖淡些。同大多數義大利人一樣，布魯內蒂對於素食主義一向嗤之以鼻，覺得這不過是那些腦滿腸肥之徒自我放縱的另一種形式罷了。不過今天這麼一來，他是完全理解了。

到了警察局，他的司機帶著他到了二樓，把他介紹給加洛巡佐。這個人面如死灰，眼窩深陷，似乎長年累月的查案追兇已經從身體內部吞噬起他的血肉來。布魯內蒂剛在加洛的桌邊坐定，巡佐就告訴他，除了布魯內蒂已經聽說的那些，其他也沒有什麼可補充的了。不過，他已經從驗屍官那裡聽到了初步的口頭報告：一系列頭部及臉部的猛擊導致了死亡，死亡時間在發現屍體前的十二至十八小時內。炎熱的天氣讓人很難作出判斷。驗屍官從某些傷口上的鏽跡和傷口形狀推想，兇器是一種金屬，很可能是一段管子，反正肯定是圓柱形的。至於胃部殘留物和血樣的分析結果，最早也要到星期三早上才能反饋回來。所以，眼下還說不準他被殺時有沒有受到毒品和酒精的影響。鑑於城裡的許多娼妓和幾乎所有的易裝癖都吸毒成癮，所以儘管屍體上似乎並沒有靜脈注射毒品的跡象，這種可能性還是存在的。那人的胃是空的，可是有跡象表明，他在被殺前六小時之內吃過一頓飯。

&ldo;他的衣服是怎麼樣的?&rdo;布魯內蒂問加洛。

&ldo;紅色女裝，是某種廉價的人造材料做成的。一雙紅鞋，幾乎沒怎麼穿過，是四十一碼的。我會去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找到製造商。&rdo;

&ldo;有沒有照片?&rdo;布魯內蒂問。

&ldo;要到明天早上才能準備好，長官。不過據那些把屍體弄來的人說，您可能會不想看的。&rdo;

&ldo;有那麼糟嗎，呃?&rdo;

&ldo;不管是誰處理屍體，除非幹活的時候心不在焉，否則肯定是會討厭他的。連鼻子都沒留下來。&rdo;

&ldo;你會去叫畫工來畫張模擬像嗎?&rdo;

&ldo;是的，長官。可是這大半還得靠猜。畫工只知道臉型和眼睛的顏色。還有頭髮。&rdo;

加洛頓了一下，補充說：&ldo;頭髮很稀，有一大片都禿了，所以我猜，嘔，他在幹活的時候是戴假髮的。&rdo;

&ldo;那有沒有找到假髮呢?&rdo;布魯內蒂問。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