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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剛剛跟一群人喝完酒,從這附近經過……看到身影覺得有點像你,於是過來看了一眼,讓他們先走了。&rdo;明仲夜聳聳肩,&ldo;倒是你,怎麼會在這裡?&rdo;
&ldo;從西洋棋俱樂部回來……有點累了,所以在這裡多坐了一會兒。&rdo;
&ldo;……&rdo;明仲夜聞言,沉默地在他旁邊坐下了,也沒追問什麼。兩人一同盯著茫茫的夜色發了一會兒呆。過了一會兒,見他似乎仍然沒有起身走的打算,明仲夜又站了起來,朝他伸出了手,&ldo;這裡有點涼,不適合久坐。走吧,很晚了,一起回去。&rdo;
&ldo;嗯。&rdo;他沒有管對方遞過來的手,兀自站了起來‐‐然而也許是動作太急,晚上腦力本來消耗太大,方才又在微涼的夜風中吹了太久,一瞬的頭暈讓他踉蹌了一步,險些摔倒。那人卻及時地扶住了他,低沉的聲音響在他耳側:&ldo;小心點。&rdo;
在那個瞬間,鬼使神差地,站穩之後,他居然沒有下意識地甩開手和那人拉開距離‐‐相反地,不知是否因為手心觸碰到的那點溫暖讓人留戀,出於本能般地,他竟又往前貼了一小步,最後乾脆把頭擱在了對方的肩上,閉上了眼睛:&ldo;……借我靠一下。一會兒就好。&rdo;
那個人沒有推開他。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過了一會兒,緩緩地放下了懸在空中的手臂‐‐好像生怕驚動了他。
這是他記憶裡兩人最清淺、卻也最心無雜唸的一個擁抱‐‐如果那可以稱之為&ldo;擁抱&rdo;的話。
那之後明仲夜一直沒有再提過這件事。
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仍舊是按著他自己的節奏過日子,仍舊和溫嵐在圖書館裡時不時碰頭討論問題,仍舊在課上用難解的專業問題刁難著教授和助教,也仍舊會在違規惹怒了學校的管理人員後,用他那低沉而慢悠悠的音樂似的嗓音,毫無誠意地道歉。
只是溫嵐卻總覺得,好像有很多東西漸漸地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他發現自己的視線有時候會莫名地在那個人身上停留很久‐‐無論是課堂上或者是在圖書館,往往過一會兒才會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走了神。另外,再看到那人跟著人一起出去或相談甚歡、貌似親密的時候,他莫名地會覺得有些妒忌‐‐這在過去幾乎是不可想像的。走在學校裡,無意聽到其他人對那個人的評價,如果是毫無緣由的崇拜和腦殘粉式的傾慕,他會忍不住在心底冷笑,覺得他們只看到了表面,十足膚淺;但當有人出於嫉妒,用尖刻的言辭貶斥那人的時候,他又很想開口大聲駁斥他們,讓他們閉嘴‐‐雖然他知道明仲夜根本不會在意這些。
總之,有什麼東西不受控制地蔓延滋長起來……他不確定那到底是什麼;但他確實清楚地知道,它存在於那裡。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無法消除,也無法忽略。
當他越來越明顯地覺察到自身這些異常的時候,他心中的不安變得愈發強烈了‐‐他無法再直視明仲夜時不時看過來的那雙戲謔卻有著清明洞察力的眼睛,無法再負擔研討時因兩人靠得過近而鋪面席捲而來的那人的氣息和偶爾無意的肢體碰觸,更加無法忍受那人在自己身邊時和在其他人處展露的一模一樣的隨意輕巧、忽冷忽熱的態度…&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