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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書早先已看到了露在沙面外面的布袋一角,知道布袋和尚說不得來了,自然樂得有人揹他們上光明頂。他的雙腿已經好了許多,耐得住這麼折騰,起伏顛簸之下,昨夜沒有閤眼的他忍不住開始有了睏意,自發自覺地在張無忌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靠著他的肩窩猶自放心地睡了起來。
等到宋青書再次醒轉時,發現他還是在乾坤一氣袋之中,而聽外面的聲響,居然是成昆和楊逍他們已經拼鬥過了。楊逍、韋一笑加明教五散人本來內訌,成昆突然出現偷襲得手,將明教七大高手一舉擊倒,雖然自己也受了傷,但不多時便可以迴轉過來。
而宋青書驚醒,正是因為說不得和尚讓張無忌出手殺死成昆,張無忌抱著宋青書站起身,反被成昆聚集了最後功力算計,中了他的幻陰指,渾身皆冷,把宋青書給凍醒了。
宋青書猶自訝異著,他怎麼這麼能睡?諸多變故都一概不知?
不過他想了一下,便知道緣故了。這乾坤一氣袋內的氧氣不足,現在又裝了他和張無忌兩人,他的身體在吸氧不足的情況下自動轉為了內呼吸。內呼吸時對外界的感知力不足,錯過了這麼多狀況倒也不奇怪。
不過這樣一來,廳堂上本來有八人受傷後不能移動,這麼一來,又多了一個張無忌。說不得和尚知道乾坤一氣袋中除了張無忌外還有一人,但那是他的瘸腿師傅,照樣也不能動彈。
宋青書自是最關心張無忌的傷勢,後者就算跌坐在地上,左手也是牢牢地抱著他。兩人肢體相接,宋青書清楚地感覺到張無忌身上的冰冷,但他並沒有冒然助他療傷。他知道張無忌自十歲那年身重玄冥神掌的寒毒,日日夜夜均在和體內的寒毒相抗,自然不會怕這點寒毒。
果然過了不多時,張無忌的身體從冷轉熱,已將陰毒驅除乾淨。
這時,成昆正在那裡講述著他和謝遜的恩怨。
張無忌聽在耳內,忽然知道害自己義父悲慘一生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霎時間心中憤怒無比,全身忽然燥熱,有如火焚。說不得這乾坤一氣袋密不通風,他在袋中呆了這許多時候,早已氣悶之極,仗著內功深湛,以綿綿龜息之法呼吸,需氣極少。他也知道師兄沉沉睡去也和這原因有關,更是越發憋住氣,一直堅持到現在。
可此時猛地裡心神一亂,蘊蓄在丹田中的九陽真氣失卻主宰,茫然亂闖起來,登時便似身處洪爐。當即以九陽真經中運功之法鎮懾心神,調允內息。平時只須依法施為,立時便心如止水,神遊物外,這時卻越是運功,四肢百骸越是難受,似乎每處大穴之中,同時有幾百枚燒紅了的小針在不住刺入。
原來他修習九陽真經數年,雖然得窺天下最上乘武學的秘奧,但以未經明師指點,只是自行暗中摸索,體內積蓄的九陽真氣越儲越多,卻不會導引運用以打破最後一個大關。本來不加引發,倒也罷了,那成昆的幻陰指卻是武林中最為陰毒的功夫,一經加體,猶如在一桶火藥上點燃了藥引。
偏生他又身處乾坤一氣袋中,激發了的九陽真氣無處宣洩,除了一半被宋青書承受外,另一半反過來又向他身上衝激。
宋青書抵禦著九陽真氣對他的傷害,他可以內呼吸,氣悶的乾坤一氣袋對他也夠不成威脅,他體內的北冥真氣倒是可以幫張無忌把這些多餘的九陽真氣全都吸收了,但他也知道張無忌只要過了這關,九陽神功才算大成。可這關雖然說起來簡單,可是在這短短的一段時刻中,張無忌正經歷著修道練氣之士一生最艱難、最兇險的關頭,生死成敗,懸於一線。
外面的光線,只有少得可憐的一點點可以透進這乾坤一氣袋內。宋青書看著張無忌臉上如雨般流下的汗水,和被憋得通紅的臉頰,終於嘆了口氣,直起身子,尋了他的唇湊了上去。
在兩唇相接的那一刻,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