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沁淡香(第2/4 頁)
被哽住了。
瞥見他那副模樣,衛韞像是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後便在齊霽再一次亮起來的目光中,他開啟了盒子,從中取出了……一塊酥糖。
“就一塊?”齊霽的目光忽然黯淡。
“怎麼?不想要了?”
衛韞作勢要將那塊酥糖重新放回盒子裡。
而齊霽瞧見他的動作,便連忙擺手,“本世子可沒說不要!”
然後他便迅速伸手,從衛韞的手裡搶來了那塊酥心糖,喂進了自己的嘴裡。
大周朝可沒有這樣的酥糖。
自從上一回齊霽在衛韞這裡吃過一塊之後,便再也沒有找到這樣的酥糖。
說起來,這可真是一種令人流連的味道。
然而幸福總是短暫的,一塊吃完,齊霽又盯上了衛韞手邊的盒子。
“……”
衛韞索性直接將盒子鎖進了書案旁的匣子裡。
眼睜睜地看著衛韞的這些舉動,齊霽又一次咬了咬牙,“衛延塵,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竟是這般摳門之人?”
“世子若是無事,還是儘早回去的好。”
衛韞站起身來,漫不經心地磨了墨,拿了毛筆,在鋪展的宣紙上落下幾筆。
齊霽一揮寬袖,轉身便走。
但當他快要走到門口時,卻忽然停頓了。
方才還忿忿不平地神色驟然平靜下來,甚至變得有些莫名地複雜。
忽的,他開了口:“衛延塵,你做這個國師,究竟是為國,是為陛下,還是為了你自己?”
他回頭,看向站在書案後,穿著一身紺青繡銀紋長袍的衛韞,“兩年步步為營,你來郢都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縱然齊霽向來沒有什麼入朝堂的心思,但他除了是郢都人盡皆知的閒散世子之外,也是天下聞名的才子。
他無心朝堂,卻並不代表他不清楚朝堂之間的無聲爭鬥。
身在各路風雨之外,但他的心,卻猶如明鏡。
即便他當年確實是救了衛韞,但至今,他都全然不清楚衛韞的來歷,更不知道他來郢都,入朝堂,究竟是為什麼。
或許,齊霽心裡早已隱隱有了一個猜測,但,他並不願去深想。
但見衛韞那雙深沉的眼,齊霽笑了一聲,未待他答,便道:也罷,正如你所說,有些事,我不知道,才是最好。“”
即便有時,他也會忍不住想要深究,但一見衛韞,他卻又歇了心思。
齊霽搖搖頭,轉身便走。
而衛韞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那雙眼睛裡多了幾分晦暗的影子。
若他猜得不錯。
齊霽應該是一早便看透了他當初為引啟和帝而刻意設的局。
但……他卻始終隻字未提。
對於這位南平世子,衛韞心中始終裹纏著許多複雜的情緒,有感念,亦有幾分愧疚。
他深知齊霽已將他視作知己好友。
但衛韞……卻始終無法對其徹底坦露自己的許多事情。
過去的那許多年,他幾乎是踩著無數的白骨,從地獄裡爬出來的。
他的過去,充斥著太多不可言說的血腥淬鍊。
兩年多前,若非是齊霽救下他,或許他衛韞便不會再有活著的機會。
衛韞永遠記得他的恩情。
但他如今走的每一步,皆是行走在刀尖血刃之上,若是一步錯,便是步步錯,且再無覆盤的可能。
他一向無所謂,畢竟,他向來孤身一人,也再無家族可以牽連問罪。
若是死了,便是死了。
來時一人,去時也是一人。
而齊霽卻不一樣。
他是南平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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