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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廁所看著乾淨還真是難聞啊……&rdo;

林淼默默地這樣想著，她到底還是個愛乾淨的姑娘，有些難以忍受這氣味，要不是擔心常可雨出事早就離開了。兩相權衡，她在洗手檯前停下了步伐，對常可雨說：&ldo;你進去吧，我在這兒等你。&rdo;

常可雨點了點頭，走進第三間廁所隔間，林淼就在靠近水池的地方站著。她本來想在旁邊的牆壁上靠一會兒，但廁所裡這股臭味給了她一種&ldo;牆壁實際上很髒&rdo;的感覺，心理上有點接受不能，便沒有靠上去。

時間一秒一秒流逝，林淼艱難地呼吸著、呼吸著……忽然，她抬起頭，盯著洗手檯前的鏡子，對著自己的倒影微微蹙起了眉頭，那表情並不明顯，像是在疑惑。

&ldo;為什麼……氣味沒有變淡呢?&rdo;

有句古話叫&ldo;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rdo;，翻譯成白話就是進入某個氣味強烈的地方待上一段時間，會聞不到，或者說意識不到那股氣味存在。然而，林淼在洗手檯前站了一陣，那股味道並沒有變淡，反而有一種比剛才更噁心了的感覺。

林淼有點難受，出聲喊道：&ldo;可雨，稍微快一點。&rdo;

常可雨過了一會兒才回答，聲音悶悶的：&ldo;……好的。&rdo;

廁所裡沒有人也沒有好看的風景，林淼被燻得難受，為了轉移注意力，只好盯著鏡子裡自己的臉看。

其實她也不是面癱，臉上的肌肉運動毫無問題，只是所有的表情由她來做都無法傳達出情緒‐‐這可能跟她本來就沒什麼情緒起伏有關‐‐總之，這件事從小就困擾著林淼，雖說早已習慣，但她內心還是渴望著做一個正常人的。

她試著向上提起嘴角，但因為不懂如何傳達喜悅，她的&ldo;笑&rdo;看上去就像一個怪異的抿嘴，自己看都覺得醜。

林淼只好將嘴角重新放下，又反覆練習了幾次，沒什麼進步。她輕輕嘆氣，隨後又喊了一句：&ldo;可雨?你好了嗎?&rdo;

廁所裡靜默幾秒，而後，隔間裡響起沖水的聲音，門開啟了一條一人寬的縫，常可雨從門後走出來，迎著林淼走過來：&ldo;好了，可以走了。&rdo;

&ldo;好。&rdo;林淼點點頭，率先轉頭走了出來‐‐她快被燻得窒息了。

常可雨看著她的背影，無聲地笑了一下，跟在她之後走了出去。

……

於是也沒人聽見，洗手間內傳出了一道很輕的&ldo;唔‐‐&rdo;，像是掙扎。

陪常可雨回到她之前坐著看書的地方，林淼正準備離開，卻被常可雨叫住了：&ldo;林淼，等我一下。&rdo;

&ldo;嗯?&rdo;林淼應聲回頭，發現回到了位置上的常可雨竟然開始動手收拾書本了，頓時奇道，&ldo;你不看了麼?&rdo;

&ldo;老讓你們坐在外面等我，我自己也覺得挺過意不去的，複習什麼的……回家也能做嘛。&rdo;

常可雨頭也不抬。

她是個成績不錯的學生，這樣的學生不說自主動手能力如何，至少對書本是不陌生的，收拾起來自有一套‐‐將課本、練習冊、試卷、參考資料分門別類地收攏，該拿去交給圖書館櫃檯的單獨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