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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她女兒前些時日又進了一階,從漢壽翁主搖身一變,成了武陵公主,就連御賜的武陵公主府也正在修建當中。
這實在是份天大的尊榮,只是這封地……也不知為何偏偏選了武陵。
這武陵乃是今上起事之地。
楚氏是正兒八經的世家嫡女,卻偏偏嫁了個名聲不怎麼好的“反賊”,雖說嫁雞隨雞,但最不願意被人提起的還是起事這一茬。
這是標準的掩耳盜鈴。
楚氏琢磨不透皇帝的想法,也曾有意試探過裴天舒。
他卻只是咧嘴一樂:“管那些做什麼,什麼都是假,稅賦才是真。”
這是個標準的實用主義。
既然這樣,楚氏還有什麼好挑剔的。實際上,她也並不具備挑剔的資格。
如此沉默了半晌,楚氏又想起了三日之後的代王壽宴,頗有些頭疼地問:“代王追著金玉要壽辰禮物,你瞧金玉可曾備好?要不,我替她備上一份?”
裴天舒稍微不爽地道了句:“不用。”就沒有了和楚氏聊天的興致。
他對林家除林青巒外其他人的態度,可以用“敬而遠之”四個字來形容,要不是代王黏的太緊,他壓根就沒打算和東宮裡的任何人有來有往,他自認做的已經很明顯了,偏偏楚氏就是看不懂。
什麼皇太弟,很厲害嗎?
什麼代王,很牛氣嗎?
切!
楚氏並不認為在裴天舒面前討了個沒趣,只道他是武將,神經線粗廣,想不到那是自然,卻早就忘記她這夫君並不是普通的武將,她一心認為自己操的心很對,夫君那裡不通人事,當然要在女兒面前說一說了。
誰知道,女兒比夫君還不耐煩這些事情,問的急了,只道:“我的事情不勞母親費心。”
這是連娘都不肯叫了。
楚氏氣結:“你才幾歲,你的事情我不操心誰操心。”
裴金玉真不想說中午她娘和她爹說悄悄話的時候,她可是清醒著的。
嗯……這還牽扯到一些少兒不宜的話題,雖然她爹是個有節操的,不會趁女兒睡著的時候和媳婦那啥那啥,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怕撞破啊。但是難免拉拉小手,親親小臉,再偷偷說幾句兒童不宜的葷話。
關鍵是,裴兒童睡覺輕,該聽的不該聽的,她都聽到了,心裡正煩惱,午睡醒來聽見父母調情腫麼破?是婉轉提醒避免類似尷尬?還是日日聽、月月聽,熬到給她分房那一天?
楚氏卻還在這兒喋喋不休。
裴金玉一咬牙道:“爹不是說過不讓你管。”
楚氏嚇了一跳,問:“你爹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沒跟我說,不是跟你說了。”
楚氏還真想問問女兒你還聽見啥了,可她沒有那個勇氣,頓時臉如火燒……哎呦,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恰逢“禍首”裴天舒從門外進來,問了句:“和咱閨女聊什麼呢?”
卻換來了楚氏狠狠一瞪,他摸了摸鼻子,很納悶,不以為意地衝他女兒一笑,又緊隨著楚氏的腳步出去了。
老婆大人為什麼生氣?
不知道啊。
那該怎麼哄?
那個……以身相許總不會出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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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代王的壽宴如期舉行。
一大清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裴雪來到了風嘯院,說是怕壽宴上人多,要貼身伺候武陵公主。
楚氏直誇她友愛姐妹。
裴雪這點兒心思,在裴金玉面前根本就不夠看。不過是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嫡母又不上心,想轉而另闢捷徑。
其實就算是楚氏也並非一無所知,只是她向來是個好說話的,再則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