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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發一個大臉的表情包。
蘇遷:「他該去參演舞臺劇啊,他的自導自演把我們都騙過去了。」
高暉立即給曾連喜打電話。
無人接聽。
集訓隊是四人宿舍,他跟何冠上下鋪。
他聽著外面的雨,見到何冠從衛生間出來:「聊聊吧。」他翻身下床。
何冠聽他鄭重的口氣,跟著走出宿舍:「什麼事?」
高暉雙手插兜,昂著下巴:「我幫你瞞了卡片的事,怎麼輪到你,就沉不住氣了。」
「什麼?」
「學校知道這場惡作劇了。」高暉冷淡地說。
「學校知道了?」何冠皺眉,「怎麼知道的?」
「有人打小報告唄,還能怎麼。」
「是誰?」何冠說完,又明白了什麼,「何鵬也收到了卡片。」
「我不管你們誰收到。」高暉揚揚手機,「學校在傳,這全是曾連喜自導自演。何冠,你是第一個玩這場遊戲的,事情敗露,對你沒有好處。」
何冠重重地撥出一口氣:「我跟何鵬收到的卡片,是曾連喜放的嗎?」
高暉不說話。
何冠:「為什麼?」
高暉聳肩:「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手機借我。」何冠全力衝刺集訓選拔,當老師說上繳手機的時候,他第一個交上去了。
曾連喜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過來的。
何冠:「你問問曾連喜,為什麼要給我放那張卡片?」
高暉接起電話:「餵。」
曾連喜:「集訓隊那邊還好嗎?」
「不用擔心我。」高暉到了欄杆邊,低聲說,「我知道班上的流言了。很抱歉,沒有留在學校裡幫你。」
曾連喜很難說出「清者自清」四個字。
校方有監控影片,他無法抵賴,他也到了百口莫辯的地步。「謝謝。」
高暉問:「學校有出處理通知嗎?」
曾連喜輕聲回答:「還沒有。」
「你別擔心。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其中還有我,以及何冠。我們都牽扯其中。」
「老師們還在商量吧。」舅舅那邊很平靜,似乎沒有收到學校的通知。
「惡作劇嘛,只要你整蠱的對方不介意,當一場玩笑就過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憑我這個紀律委員多年的經驗,你這次連小處分也不會有。」高暉轉身,腰抵在欄杆上,一手拿手機,一手撐欄杆,直勾勾看著何冠。
何冠推了推眼鏡,走上前來:「我想跟他談一談。」
高暉把這話轉述給曾連喜。
曾連喜冷靜地說:「我也想跟他談一談。」
何冠接過手機,沉聲:「曾連喜,我只問一句為什麼?」
曾連喜直言:「孫明磊是我的朋友。」
何冠對這句話並不意外。或許早有蛛絲馬跡,因為曾連喜也是從安樺縣來的。但他的疑問更大了:「為什麼?」
他放卡片是因為孫明磊。曾連喜呢?他突然生出莫名慌張,說不清來由,就是覺得有什麼在他心裡掏洞,掏得他直發空。
曾連喜繃緊了聲音:「小磊很敏感,你們給了他去南城的希望,又殘忍地收回了。我知道,撤助與否是你們家的自由,我沒有立場指責。但我想出一口惡氣,給你們發幾張卡片,不過分吧。」
何冠震了一下。在高暉的影片澄清以後,他隱約猜出孫明磊的死因,可他不願細想。
「小磊是自殺。在他被田三那群小混混欺負以後,在何家終止資助以後,在孫奶奶病重以後……」剩下的,曾連喜沒有說下去。
種種的種種,最終壓垮了那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