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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清泉把南溪保護得太好,所以紀晨陽遇見南溪時,看到的是一個他覺得如此純淨又如此美好的女孩。
完美得符合他二十多年來所有對愛情的憧憬和幻想,感性的、理性的,都吻合的恰到好處,像高高地坐在城堡上的姑娘。
姑娘等待的不是遠道而來的騎士,因為她早已愛上那守衛城堡計程車兵。
時至今日他也不知道符清泉和南溪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他所能知道的是,即便他們之間曾滲入過沙礫,在數年的磨礪下,也早已化為如淚的珍珠。
沒一會兒那打打鬧鬧的兩個人就回來了,臉色都怪異得很。阿粵在朝紀晨陽使眼色,符清泉的目光梭向南溪的肚子,好像是沒有捍衛住什麼東西,神色悻悻然。
南溪看時間該回家了,符清泉說送她,她本覺得這時候讓符清泉送,還是有些危險的,但又捨不得立刻告別,扭扭捏捏地又答應了。路上她七想八想的,突然問符清泉:“阿粵的女朋友不錯哦?”
“啊?”符清泉一愣後點點頭。“嗯。他女朋友是公司一位大股東的委託人,阿粵這算盤打得太精了。”
原來是強強聯合,南溪撇撇嘴半晌沒吭聲。符清泉驚訝地問:“怎麼不說話?”
南溪悶著頭抿著嘴,老半天后低聲問:“你會不會喜歡這種女孩子?”
符清泉一時沒聽懂,“嗯?”
“長得漂亮,能說會道,工作上也能幫得上手,還……”南溪想不出形容詞,只覺得那個女孩子,應該是所有男人都夢寐以求的女朋友型別吧?
“所以?”符清泉不解道,“我公司裡的秘書不是大媽就是男人,不信你可以回去審查一下。”
南溪搖搖頭,“不是。”
“那是?”
南溪不知如何形容才好,抬頭撞入符清泉的灼灼雙眼,眼淚忽然不爭氣地掉下來,“你說如果你不是和我一起長大的,你會不會喜歡別的女孩子,就像剛才那個那樣的?”
符清泉瞪著她,神色狐疑,不知她為何會有這樣的奇思妙想。南溪又悶悶道:“剛才去西園寺我就想問了……”符清泉這才恍然大悟,敢情南溪還惦記著他日誌上那句“因為無知,所以執著;因為迷悟,所以鍾情”呢!路邊恰有一口廢棄的深井,符清泉好笑地指著那口井問:“要不咱們倆一起跳進去,跟那青蛙似的,除了仰頭望望天,誰也看不到,你就放心了?如果這種問題的殺傷力就在於有無限可能,但它殺傷力再大,也就是個如果而已!你擔心我,我還擔心你呢!”
“不是,我……”南溪也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似的,明知符清泉在安慰自己,心情卻更忐忑不安。她伸手進他的冬裝裡,貼在他胸口道,“我這些天老喜歡瞎想,我也知道不該亂想,可是……”
符清泉明白過來,南溪擔心的不是他會變心,也不是如果從頭再來是不是有其他可能,她擔心的,恰恰是無法預知的明天。他們原來是朝朝暮暮同守一處的,那時“名分”未定,心底最深處卻總是安靜的,因為有另一個人不分春夏秋冬、黑夜白晝,都是守在那裡的。如今反而不那麼確定,彷彿總有些他們未曾考慮到的東西,固執地不讓他們這麼好過。
所有的胡思亂想,不過都是因為現在這份感情的來之不易。
他收緊懷抱,將她摟得更緊,他知道她需要這懷抱。他吻掉她的眼淚,在她耳邊輕聲道:“戲是假的,可我唱的都是真的。”
這一句勝過千言萬語。
那是生生世世的諾言。
人世間有百媚千紅,他獨愛她這一種。
所有的無知和執著、迷悟和鍾情,若是為她,都變成甜蜜的苦痛。
南溪好半天才收住眼淚,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是故意的,你晚上還要開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