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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晃回了自己的小院,廚房的牆角堆著一些乾柴,季誠打算給自己燒鍋熱水,美美的洗個澡。
草垛上有個破破爛爛的一團,季誠抖開了瞧,一個四處露眼的破被,他沒多想的把它扔到一旁。開始刷鍋燒水,水缸裡的水都是滿的,這很好,他很滿意。
他們家沒有生火的摺子,季誠無比的懷念打火機,火摺子也成啊,生火石這玩意太費勁了,他弄的兩手漆黑才把火升起來。
他盤腿坐在地上,看著木質鍋蓋上的白色水霧愣神。此刻他才算安定下來,他已經是這個世界的人了,往後還有好幾十年要活呢。
上輩子他意外去世的時候才三十歲,而這幅身體的主人才十八,他白白撿了一條命不說,還年輕了十幾歲。
不管是荒島上的地震,還是戰場的殘酷,他都有驚無險的過來了,季誠現在對命運毫無怨言。
試問從古至今有哪個人,能帶著自己的記憶活兩輩子。
這邊季誠對著灶臺愣神,院子裡卻傳來聲響:「季誠啊,我把東西都放院子裡了,你舅媽還等著我回家吃飯呢,我就先走了啊。」
季誠聞聲走到院子的時候田偉已經跑出去老遠,這人還真是欺軟怕硬的好典範,跑的真夠快的。
他掃了一眼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是一套核桃木的桌椅兩口裝衣服的箱子,上面有些粗糙的雕花,文房四寶還有一些手抄書,四寶裡最值錢的硯臺也讓原主給賣了。
有一套土瓷的茶具,茶壺已經讓他摔碎了,剩下的幾個杯子估計也讓田偉他們用過,他也不想再用。
三兩下的功夫季誠就把東西都搬進了屋子裡,他家的房子塌了一半,書本桌椅什麼的都放到了堂屋,裝衣服的箱子搬進了臥室。
進了臥室他才發現,真的是要佩服田淑芬姐弟倆,一個把他家的東西拿走拒不承認,另一個收拾行李捲跑路都跟掃蕩一樣。
臥室裡空蕩蕩的,啥都沒剩下,光禿禿的床板連個布片都沒有,黑不溜秋的土牆面坑坑窪窪的黑土地面,好像還有耗子貼著牆根跑過去。
其實也不怨田淑芬,他家裡好像本來就沒有啥,古時候好像家家都是這樣,能維持溫飽都算是好日子了,能蓋得起青磚大瓦房的都是地主家,就像村長家那樣的。
原主的衣裳被褥都在還在箱子裡,他打算洗完澡之後再收拾其他的。在這個世界就別指望鋥光瓦亮的衛生間了,季誠尋了個木桶,菜園子澆水的那種,沒辦法他家好像真的沒有洗臉的盆,也不知道是田淑芬劃拉走了,還是壓根就沒有。
季誠找了快木板扔到了廚房的地上,打算就這麼站在木板上沖洗,他可不想洗完澡之後家裡的地就和了稀泥。
倒了的圍牆一院子的荒草,還有塌了一半的房子,季誠不禁嘆氣,看來短時間之內想要偷懶是不能了。
衣袍被泥漿和血液泡過之後,不禁臭味難當,而且硬的敲一下都會響。係扣的帶子更是扣都扣不動,反正這身衣服也不想要了,季誠拿起菜刀對著衣帶就要下手。
「季誠!」一道驚喜的喊叫聲嚇得他,菜刀差點劃到自己手上。
他看見林哥兒在距離他不到十步遠的距離,一臉驚喜的向他跑過來。
原來『夫郎』就是他啊。
從回村路上扭傷的腳,豫州城裡幫人做飯,再到此時又出現在他的家裡,季誠好像是明白了點什麼。原來這個小哥兒是變著法的不想回家啊。
林哥兒還是穿著之前分開時的那身粗布衣裳,身上背著足夠壓倒他的一大捆乾柴,許是因為勞作的關係,他額頭上冒著細密的汗珠,從脖子到臉上都是運動和激動的紅暈。
「你回來啦,你真的活著回來了!」林哥兒高興的彷彿要跳起來,他腳步輕快的往廚房裡沖,仿